男人只轻扣两下门,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傲慢气息,很快便有人为他开了门,恭恭敬敬的把他请了进去,祁九清听到那男人叫他“王先生”,他动了动脚,王先生目光锐利的看过来。
祁九清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不与他对视,男人盯着枣树若有所思,很快就移开了视线,对男人道:“走吧。”
女孩儿被留在院子里,祁九清悬着的心被轻轻放下,他从枣树后看向远去的两人,重新判定了西装男的危险。
男人看不破祁九清的隐身符,本身的实力一般,但这种一般人却身负多条命债,手底下可驱用的鬼大概不少。
恰在他要跟去的那时,身后有几道簌簌声响起,祁九清低头,正看见鬼鬼祟祟带着几人前来的吴峰,几个警察的藏身地竟与他不谋而合。
祁九清无语的看着底下姗姗来迟的一群人,揪了两根树枝砸吴峰和他手底下的警察,吴峰正紧张潜入,突然被砸,抬头就见祁九清单膝蹲在墙头上,衣角已经快耷拉到他那爬墙下属的脸上。
吴峰:......
他比划着打手语:“里面什么情况?”
祁九清看的一知半解,他直接跳下墙头拍拍他大哥的肩膀,小声道:“他们在隔壁屋子,你们守在这间屋子,一会儿看见女孩儿被人打胎就动手,尽快带人远离这两间屋子。”
“我去守那边。”
吴峰被他安排了一通也不恼,这种时候就要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干,祁九清前脚走开他后脚就安排好了几人,团团包围住这间屋子。
男人和王先生在屋子门口讲些什么,祁九清听不太清楚,只能通过三百五十度的视力辨别那人的口型,还好他的眼镜刚配没多久,半个院子的距离看人表情到是清晰可见。
王先生抱怨:“也就是周文斌那小子家里和我们有一些交情,头一次开锅这种小事居然这么久了也不会,真的是......”
那男人恭恭敬敬的连声道是。
祁九清踩在砖头堆上脚尖的踮了踮,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错了解读有误,什么叫做“我们”?
他面色沉沉的盯着两个男人,心中升起风雨欲来的不详感,如今这么个混乱又陌生的年代,他连一个同道中人都还没遇见,倘若这些邪修真的是有组织、有门派的团体,那他真的要好好考量一下了。
正思考着,身后传来交谈声,祁九清回头,就看见刚刚那个爬墙的小警察蹲在他方才蹲的位置,对着他做了个收网的姿势,祁九清立刻明白,对他点点头。
一声落地声响起,伴随此声跳进院子里的祁九清瞬间催动了此处地下埋藏的爆破符,一声轰鸣震彻人的耳膜,那符将院子的泥土连带着土上的两人一齐掀了个底翻。
其实爆破符的杀伤力远不如地雷手雷类的热武器,好在它的动静够大,威慑力够强。时局混乱人人自危,无论是谁面对爆炸都会下意识的瑟缩。
王先生倒是个扛得住事儿的,他不过十多秒,摇匀的脑浆将将各归各位,便已意识到这是符咒的效果,人还在地上倒着,目光便已经犀利的与祁九清交锋。
这么一闹,就将二人的视线牢牢锁在了祁九清身上。青年一点也不慌,右手又揣进了大衣兜儿里,他今日穿了吴峰买给他的另一件大衣,冷灰色,版型衬得人修长,里面则是乳白色高领毛衣,衣领紧紧贴在下巴上,遮住一点点脸颊肉,把他乖顺的气质削的锐利,在那围墙下一站,看起来像个不好打交道的贵气少爷。
祁九清冷冷的挑眉问:“王先生?”
王先生立刻翻身滚起来,他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人:“你又是什么人?”
祁九清淡淡的摩挲着指尖,静静看着他:“收你命的人。”
王先生笑他大言不惭,一个毛头小子,靠着暗算把他击倒,还真嘚瑟上了。他阴冷的看着祁九清,手中迅速的从公文包中拿出一面锦缎旗帜,信手一抖,抖开了它的面貌。
祁九清只来得及看见那黑红相间的颜色,转息间,便被几只厉鬼遮挡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