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内知名世家出身的祁九清如今面临人生二十年来最大的危机。
他看着在他面前眉头深皱的警官,以及警官身后的电视剧里才会见到的牢房门,无奈的说:“可是我真的没有身份证啊,我是俞家村那边的孤儿,吃百家饭,没人给我上户口。”
警官只觉得自己一口气卡在气管:“那你倒是说你怎么进的城,你那俞家村又在哪个旮旯。”
祁九清无辜的叹一口气,实在是编不出来,他一个刚刚大三的学生,面对这种难言的状况,多少有点措不及防。
事情还要从下午说起。
九清一觉醒来,场面是十分尴尬的。
只见灰蒙蒙的天空掩在头顶,几张大脸将自己围了一圈。
一群人被他突然睁眼所惊,纷纷四散开来,露出周围的灰墙黛瓦。
祁九清眨眼,不敢确定现如今算几个情况,他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欲站未果,手下一摸,原来是屁股顶着一口锅,他被卡在锅里,十分的契合。
一位围着白色围裙手里还团着面的大爷面色惊恐地看着他:“年轻人,你没事吧?"
九清心说我看着像是没事吗。
他客气伸手:“还请各位乡亲哪位好心能救我一把?”
人群寂静了两秒,有人犹犹豫豫的上前,一人扒锅,一人拽他,将他揪了出来。
祁九清如获新生,低头一看,原来不仅是锅,锅下还有被砸豁了的三轮一个,乱滚的轮胎两只,面粉一地。
大学生心里“咯噔”一下,有种要完的预感。
果不其然,只见那和面大爷看见他安然无恙站立起来,便一改惊恐之色,怒发冲冠,将那围裙一扯,骂道:“你这杀千刀的小赤佬,我这面还没和好,你就把我摊子砸了,小灶西……”
祁九清也很无奈,他解释道:“大爷,我也不知道怎么就从天上掉下来了,我身上暂时没钱,咱商量一下,先别骂了,我之后还你,我可以写欠条。”
大爷显然是以为这小崽要不认账,一听“之后”,两眼一瞪,便听不下去他讲了什么,他气的“呼哧”喘气:“我就不该半路换油,我油烧滚烫,让你砸我锅摊!不能事后了,我生意不做了?侬脑子摔坏了当我也是傻的啊。”
祁九清:“我会双倍赔你的大爷,真的。呸!叔,我叫你亲叔,我给你打欠条,你别看我这样,我是算命的,很有名的。祁家,你打听打听,算命世家,两天就能还上你车钱。”
老百姓显然是没听说过他这个祁家,见他不肯赔钱,连夜给他送去了警局。
于是有了进局子的天崩开局。
原本只是一件纠纷事件,谁知道一问,祁九清居然是个黑户,这下可好,喜提大牢一日游。小警察手拄警棍脚踩板凳,不怒自威:“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没户口?家住哪里?老实回答!”
祁九清顶着三好学生碎盖头和黑框眼镜唯唯诺诺:“天上掉下来的,俞家村吃百家饭长大,我是孤儿啊,没户口就是没户口,普查的时候我都不知道啊长官!”
这话当然是假的,但如今一觉给他干到二十世纪的情况,也只能把话真假掺半的说了。
小长官无语的看着他,感觉这人把他当傻子,不说那版型奇妙的衣服,形状奇特的手表,就那眼镜也不是一个村里出来买得起的。
祁九清觉得他可能在心里骂自己神经病。这小警察又问了一些问题,得到的无非是:就是这样、二十多岁、天上来的、不太认识之类的模棱两可的回答。
小警官无语片刻,怕他有什么背景,也不敢大动干戈。挠挠头,肩膀一耷拉,泄气的出去了。不一会儿,换了一个稍微年纪大点的过来。
警官二号显然不是小警官那么好忽悠的,他看起来很有资历,身材高大,眼窝略深,颇有些凶神恶煞的意味,祁九清碰上他的眼神下意识瑟缩了一下,警官叼着根烟,自我介绍:“祁九清是吧?我叫吴峰,你可以叫我吴警官,大家都坦诚一点好吧,别耽误我下班。听说你是个黑户,怎么回事?从天上掉下来脑子摔坏了?”
但祁九清也确实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出身,同样的话术稍加润色后又讲给别人听,说的他自己都快信了,但显然别人是不可能信的。
吴警官弹烟的手点点他:“你这一身奇装异服又是什么情况。”
祁九清:。
祁九清:“乞丐身上扒的。”
吴峰见他装都不装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气势,猛吸一口气,吸掉了半根烟。
祁九清:“警官,我不想闻二手烟。”
吴峰:……
吴峰把烟丢地上踩灭了。
祁九清又扭扭捏捏的小声道:“你怎么乱扔垃圾。”
吴峰抹了把脸,拿起手里的记录,看了一眼祁九清,又看了一眼记录,眼不见心不烦的把纸扔给他:“会写字吧,能填的都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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