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是等而已。
不过就是装成对玄徽一往情深的明遥……等,就好了。
明遥坐在仙山石阶之上,望着天边高悬的明月,她想,快了。
她在此间已经等了一百八十年。
玄徽已入元婴多年。
此次玄徽下山镇妖,重伤归山,人魂走失。
仙山诸人连同山主都心急如焚,山主起阵为玄徽招魂百日,亦是无果。
明遥面上虽一副哭得肝肠寸断的模样,心里却忍不住有些许雀跃。
置之死地而后生。
玄徽是书中男主,死是死不了的,如今这险地,怕是破境之兆,等他人魂归位,说不定就是她的归家之时。
或许是因为她只是一个小炮灰的缘故,书中具体剧情并未对她开放,只有前面半截梗概。
她并不能把握具体归家之期。
不过已经等了这么多年,再多等一两年她也耐得住。
因而每日明面上她虽为玄徽垂泪,却并为做出什么实质性的行动来帮玄徽招魂。
落在仙山中人眼中,便更看她不惯,觉得她不堪大用,上不得台面,虚情假意,软弱无能。
只是眼见玄徽数月未曾有消息,山中之人也有些急了,病急乱投医,渐渐地便也有流言蜚语落到她头上。
“这世间,她与玄徽仙君姻缘相连,最为亲近,若她亲自前往鬼城寻玄徽仙君,说不准会有奇效。”
也不知是谁“妖言惑众”,没几日,这谣言甚嚣尘上,连山主都起了心思,亲自前来,试着劝她入鬼城去试试,看能不能寻到人。
她不愿,鬼城何等凶险,她不过一介凡人。
便只在山主跟前垂泪,不发一言,委婉拒绝。
她这窝囊样子,更激起了仙山众人的不忿,骂声四起,说她狼心狗肺,这些年受玄徽照拂,一个凡人居于仙山,得容颜不老,寿数绵长之福,如今玄徽有难,竟不愿为他涉险,连那些个与玄徽无关的外门弟子也不如。
被骂两句倒也无关痛痒,可也不知是哪个修士,三日前的深夜,趁着中元节来之前,将她打晕捆了,丢进了鬼城。
再醒来时,便已落入这恶鬼院中。
明遥看着不远处血肉模糊的可怜人,心里生出寒意,又气又怕。
若不是她多了个心眼,随时随地都将百宝袋带在身上,她怕早就成了这恶鬼口粮了。
深夜之中,咯吱咯吱的咀嚼声,伴着滴落一地的血水,显得格外渗人。
明遥生性胆小,泪多体弱。
如今努力压制着喉间因泪水带出的呜咽和恐惧而生的颤抖,已经耗尽气力。
也不知过了多久。
伴随着最后的吞咽,咕咚一声,院中骤然安静下来。
明遥透过尸身交叠的缝隙,看着那黑影摇摇晃晃地抬头,起身,再从院中木门离开。
只留下满地尸身,和那具被啃得面目全非的肉身。
她压着心里的恶心,不敢大意,又憋了好一会儿,缓过了劲儿,才推开压在身上的尸身,爬出来,喘了口气儿。
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她手脚发软,院中难闻的腐肉血水气味久久不散。
不能久待,说不准那恶鬼什么时候又会折返回来。
她踩着地上湿滑的血,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推开了那扇木门。
阴风刮过,带着血气。
眼前破败的街巷,每家每户都挂着盏破旧的白色灯笼,街巷空荡,没有一丝人气。
鬼城。
光这两个字就透着森森寒意。
明遥心中生出胆怯,可若不走,等那恶鬼回来,她就再没半分活路,不如闯一闯。
只要她能找到鬼神殿,等到中元节过,她便能安然无恙从鬼城离开。
明遥一咬牙,迈步踏了出去。
很冷。
不属于人间的温度。
打了个寒颤,明遥四处看了看,选好了路,伸手摸进腰间的百宝袋,想取出张遮掩身形的符咒之时。
又起了一阵风。
冰凉的发丝擦过她的耳尖,一声叹息——
“逮到你了,姐姐。”
血液倒流,脊背生凉。
恶臭血气自身后而来,它气息所过之处,一片阴寒。
明遥下意识偏头,不过仓皇扫了一眼,整个人便抖成了筛子。
那恶鬼化作人形,头颅歪曲成极为夸张的角度,身上透着浅绿色的幽光,双目不见瞳仁,眼下泣血,怨气冲天。
“姐姐发发善心,让我吃一口吧。”
她亲昵地贴在明遥的脸侧。
冰冷的手掐着明遥的脖颈,阴恻恻的目光来回在明遥脸上打量,手指不停摩挲着明遥的咽喉——
生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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