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不明白为什么。
他觉得陈白衣应该和自己是一样的人,争强好胜,不可一世,人生追求只有打败同类这一件事。
所以利用笨蛋打听到了陈白衣仅有的一点喜好之后,李混元就祭出了诱饵。
果然,陈白衣笑了,一双乌黑的眸子亮晶晶的,“你说的哦,不许耍赖?”
李混元做了个“请”的手势。
然后在李混元的注视下,占地百亩的庄园,陈白衣仅仅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在一棵白橡树下,一铲子挖开了隐藏地窖的木板门。
李混元震惊地问:“你怎么找到的?”
陈白衣笑眯眯地回答他:“一,我观察了你的习惯,从庄园规划到卧室布置,你都喜欢把最重要的事物置于北面,庄园的主宅,主宅的钟楼,大厅的壁炉,卧室的镜子,书房里悬挂的……不是,你为什么要挂我的照片?”
“呵,然后呢?”
“二,既然这座酒庄不是祖传的,是你自己造的,那么作为一个极度自我的人,你的密室大概率也会置于北方,而你表现出来的财力并不像一个请不起锄草工的人,除非你为了拍视频请演员已经把钱烧完了……你瞪我干嘛?我还没生气呢,你故意留着那么多诡异的荒草簇,是想骗我一个个踩过去吗,让我猜猜,草下有多少捕兽夹等着我?”
“哼,继续。”
“三,你炭炉里新烧的果木提醒了我,你种了许多果木,都用作烧炭烹饪、款待你高贵的胃,只有一种树与烹饪毫无关系,那就是——橡树。我知道‘橡树与鹰‘是你们李家的家徽,而你在钟楼养了一打猎鹰,却不见任何橡树装饰,说明你很讨厌你的家族,所以庄园里,正北方,为什么还要种一棵橡树呢?为什么不砍了烧炭呢?你这个人是有什么毛病吗,一定要把最珍贵的东西交给最讨厌的东西保管?”
说着,陈白衣毫不客气地挑了两瓶最珍贵的红酒,揣在怀里。
“……”李混元沉默了一下,“我也没有说最讨厌你。”
“?”
李混元清了清嗓子,一双狭长深邃的蛇目中,非但没有痛惜爱酒,反而逐渐泛起了狂热的光芒,“橡树,防腐防虫能力一流,我有什么理由不用它来保护我的密室吗?我确实被你的实用主义影响了一些,但不是我服了你,是因为你们华夏有句古话,‘师夷长技以制夷‘,等我学透了你的思维,你就再也不是我的对手了。”
“哦。”一说要比,陈白衣就没了兴致,“我不和你比,我和晏升还要去救人质,你玩你自己的吧,乖儿子。”
“喝一杯再走。”李混元挽留他,“人质是他们巨大的筹码,不会乱动的,他们比我们急,你留下来,我这里什么资源都有,我们做足准备,明天一早出发。”
“也行。”
陈白衣就和晏升留宿下来。
当晚,李混元点了篝火,喊了厨师,做了一桌大餐,陈白衣也不客气,直接开了他白天“赢”来的两瓶好酒,还趁着兴致,说要给他们表演一个百步穿杨。
浮光出箭,戴月披星。
箭矢在夜空里划出流光,然后不偏不倚地正中目标——远处钟楼的秒针针尖,极细的孔缝,被箭头贯穿,定在了那一秒。
李混元永远记得那个时间,1点36分22秒。
“看,我把时间停止了呢!”皎皎月下,少年用一种他自己都惊叹的声音说道。
李混元不服气啊,说他也行,让陈白衣把浮光给他试试。
不给。
他的猪头下属告诉李混元:“他有重度洁癖,他的东西不给别人碰的。”
李混元被迫和笨蛋说话:“你也不能吗?”
“我能啊,我不是‘别人‘,我是他最好的朋友,你又不是朋友。”下属露出了得瑟的笑容,好像终于从他一整天都被无视之中找回了一处场子。
李混元懒得理他。
他只看着火光掩映中的少年。
年轻的陈白衣,那么张扬,那么耀眼,他说他十八般兵器都会,拿弓只是因为远程偷袭方便,他其实更喜欢冷兵交接的碰撞,他问他们要不要看他舞剑,说着还要去拿李混元挂在大厅的装饰银剑。
李混元端了一杯酒拦住他:“来,先干了这杯再说。”
他看着他仰头入喉,一饮而尽。
看着他身体软软地趴在了桌上。
李混元眼中的狂热,终于变成了胜利的喜悦。
他赢了?
他赢了!
从橡树到地窖,从果木炭炉到地窖里最贵的酒,全部,全部是他布置好的。
那是隐藏地窖,但不是真正的酒庄密室。
那里是放着好酒,但也不是纯天然原生的好酒。
陈白衣,中计了。
这两瓶一定会被他挑出来的好酒,李混元早就下了药。
足够让人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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