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兄劳心费力地为画砚铺路,他雇几个人帮忙收麦子不是理所应当的嘛。
“这市场中不少都是农人,只因家中田地不多才出来寻份活计,少有不会干农活的。尤其是收麦碾麦这些,几乎人人都会,只看小郎君需要几人。”
前些时托了程颂的福,他们兄弟在佃农村接了不少施灌的活儿,这几日夏收正忙,他又来雇人并不奇怪。
“五亩地需要几人?”
程颂没干过农活,心里没数。
“只是收麦,两个壮劳力两三日足以,若加上碾麦,需要的时日长一些,小郎君那里可有镰刀连枷?”
“镰刀只有一柄,连枷是何物?”
程颂没听过。
“用来给麦子脱粒的。”
程颂这样的小郎君没干过农活很是正常,王二郎没笑话他,用手比划了一下连枷的样子和用法。
听着像是双截棍的先人嘛。程颂回忆了一下,这东西秀才院有没有他还真不知道。
王二郎看他表情就知道够呛。
“若没有工具,就叫他们自己带上,小郎君多付几文钱即可,要是能借到碌碡,碾麦还能更快些。”
“碌碡又是甚?”
听完王二郎的说明,程颂和画砚都能确定这东西小院没有。黎仁诚的房间他俩都进去过,那么大个石滚子他肯定不会藏炕底,院子里也没见过就是没有。
“这碌碡去哪里借?”
程颂以为王二郎的意思是有地方专门出租这东西。
“就是小郎君所在的佃农村,看哪家有就借用两日。”
那算了,别说佃农家有的可能性不大,就算有也是正该用的时候,程颂哪好意思去借。
不过他还有个疑问:
“这碌碡是不是很重,得用牛或是用驴,人拉得动吗?”
程颂记得在现代博物馆见过这东西,那么大个的石滚子,想想都沉。
“有耕牛的大户人家自然是用牛拉,普通农户家有个碌碡就不错了,牲畜少说十两八两一头,没有几家买得起。”
王二郎笑道,程小郎君怕是连牛价驴价都不清楚。
“哦哦。”
程颂倒是没有不好意思,接着问:
“那这碌碡如何买,去石匠铺打吗?”
之前做石磨的那家铺子手艺不错,就是不知道做不做农具。
“是去石匠铺。不过碌碡兴许有打好的,不用提前预定,小郎君若要买我就陪着走一趟,买好了给你送过去。”
“如此甚好,有劳王二哥。”
石匠铺不仅有现货碌碡,还有不同规格。
“最大的石碾可用来打制石磨,这个小一些的就是小郎君要的碌碡,这些可用来整地。”
石匠铺的学徒指了指最小的几个石滚子。
程颂又问王二郎小石滚子怎么用,听说是播种后可以用来压实土地,能省不少力气,立马决定都买了。
碌碡六百文,小石磙三百文,程颂各买了两个。一份送到学田,另一份让王二郎送到黎仁诚家。付好银钱,程颂让他先拉上一份随自己回秀才院。
先送学田倒不是自己急用,而是程颂打算让王二郎顺便捎些酱料给黎仁诚送去。
早上去县衙不便携带,现在雇人送去正好也省了黎兄力气。
将石滚子卸好后,程颂让画砚给王二郎倒水,自己去取了背包,三种酱各装了两罐,再多撑不下了。
背包是程颂自己画图,请吴婶子帮忙用粗布刚缝好的。就是简单的老式斜挎包款式,准备用来替换书笼的。
正是窜个儿的大好年龄,哪能日日背个筐上学。
怕推车装了石滚将酱罐挤碎了,程颂只好让王二郎背在身上,多给了十文辛苦费。
石滚送到学田是八文钱,送去黎仁诚家是十二文,辛苦费十文,程颂给了五十文。
“我也只知黎兄家所在的村子,具体位置还要麻烦王二哥打听一下。那里路远,今日可能来不及回城,多的二十文钱算是贴补食宿。若是黎兄家不便留宿,还请王二哥自己寻个住处。”
王二郎将钱收下,向程颂道了谢,让他放心,说那村子自己以前去过。虽然路远但算不得难走,他也认得黎秀才,定不会找错了人。
程颂又找吴婶子问了麦收的日子,和王二郎确定了后日找两人过来帮忙收五亩田。这活儿辛苦,工价是三十文一日,包两顿饭。
“辛苦王二哥给黎兄带个话,就说我已经找好了人收麦,让黎兄无需急着回来。”
“小郎君放心。”
另一边。下午刚到家,黎仁诚就和二弟黎仁平一起去田里看了麦子。
“大哥,今年麦子长得好,看来那腐叶土是真有用处。”
黎仁诚不在的时候,黎仁平是家中种地主力,几乎天天下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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