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颤抖,“您是何时开始算计的?”
“自是从始至终,从头至尾。”
“父皇,我们都是您的亲儿子,您竟是将我们都算计在内?”
“你以为我在位多年,要坐稳这个帝位,很轻松吗?身为帝王,一旦掉以轻心,身边亲信之人立刻兵戎相见。”
皇帝凑近他,语气低沉如淬着毒吐性子的毒蛇。
“这就是身在帝王之家应当承受的!”
为压抑住此时心中纷乱的心绪,太子喉结动了动,吞了一口口水。
忽然想到什么,沉重地问:“那太后的死,与您可有关系?”
皇帝闪烁其词道:“这件事,你不要再过问。”
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可太子已经从他的表情神态中读懂了一切。
身在帝王家,竟是已经可以狠心到连自己的生母都算计在内,都能下得去手!
“太后可是您的母亲!”他一字一句,一字一顿,咬牙切齿,振聋发聩。
“朕说了,这件事,你不要再问。”
太子觉得难以置信,没想到,他是这样一位皇帝。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的认识过自己的父亲。
从前只觉得他不是一个好父亲,但至少是一个好君王,好儿子。可谁知,这竟然都是他虚伪的表象。
“您怎能是这样的人……”
“朕是什么样的人,无须你来做评判。”
太子无言以对。
如果这就是他未来成为君王后要走的路,那他不愿意。他不愿陷入帝王家无尽的泥沼之中。
皇帝在书桌前重新坐下,有些身心俱疲地拿手捂住了脸,一会儿后摆摆手,示意他走人。
“往后莫要再说如此荒唐的话,待你脑子清醒了,再来与朕说话。”
太子握了握拳,最终选择鞠了一礼,转身离去,信步行至坤宁宫,他母后的寝宫。
皇后正半躺在床榻上,咳嗽了几声,丫鬟端来了一碗汤药,她接过喝了几口,这才止住了咳嗽。皇后还很年轻,白日里要端出母仪天下的架势来,无人知道她私下里总是病体抱恙。
太子进来之时,皇后的汤药刚喝过半碗,他跪在皇后身前,拿勺子舀了药一口一口喂到皇后口中。
那汤药见底时,太子颤抖着说道:“母后,您今后,要保重身体。”
皇后看着他的眼眸,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无奈叹了口气,出口却是心疼的语气,“你这孩子,从小就离经叛道。也好,我实现不了的人生,你便去帮我实现吧。”
未再多说什么,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这一夜的城门外,有几人隐匿在黑暗中,低声拜别。二人骑着马,身上披着长袍,帽衫遮住了脸,让人看不清样子。
马上的二人一同褪下长袍的帽衫,男子是太子容钦,女子则是素歌。
看着马下的容适和温雪,素歌轻声道:“二位留步,素歌身为北辽暗探,从未想过能有身获自由的一日,此前给天启带来诸多麻烦,素歌在此道歉。”
她又继续郑重承诺道:“若不是二位当时救了我性命,便没有今日的素歌。往后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定竭尽全力。”
她也没有想到,她一个北辽的细作,竟是能与天启的太子殿下扯上关系。她不敢信皇室中人待人会有真心,始终不敢暴露自己的情感,对太子退避三舍。
可如今,太子殿下竟真的要放弃太子之位,与她一起离开天启,从此过隐姓埋名的日子。
她不知结果会如何,他们能走到哪一步,但……哪怕只是一瞬的飞蛾扑火,一时的烟火绚烂,她都会努力尝试一下。
毕竟对于她这样的身份,能真正为自己活过一次,就已经很知足。
温雪已然听说过素歌的身份,以及与太子殿下的事,知道素歌姑娘自小因为战争失去了家人,所以身为北辽的细作,却不想让北辽阴谋得逞,不愿意战争延续,所以主动放弃了任务。
她不禁也佩服素歌姑娘的勇气与大义。
一旁,容适抬头看向马上的太子,“大哥,此行你是非走不可吗?”
面对太子,容适心中有些愧意,他未曾想,他说出要争这皇位的威胁之语后,太子竟是要直接离开京城。
可太子却道:“四弟,往后莫将此事挂念在心上,我不是因为你而离开的。”
比起容适,太子心中愧意更深。
他想起那残破不堪的真相,他父皇说的那些话。他应该告诉容适吗?
告诉他,他们都是父皇手中的棋子,他们的父皇,就是容适一直在查的刺杀队伍中的第三方势力。
太子思索许久,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他期望着以四弟的才干,可以改变父皇,改变天启。
是他太过懦弱,遇事总是在逃避……
他暗暗叹了口气,沉声道:“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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