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号:91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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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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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练剑,再问孔巍:“脸上好了没?”

    孔巍点点头:“快好了。”

    “啧,”姜婺头一回觉得自己这大徒弟不来事,“好了还在这坐着?卷宗还没写吧?每次被催就躲到我这。”

    她隐隐觉着师妇在赶自己,就像要让她避开什么似的,但她说不明白,因为一切都是如此寻常,这只是琉阳山上稍微闷热的一天。

    她没迈步,稳稳当当坐在一块浑然生寒的石头上纳凉:“我手风湿了。”

    姜婺......姜婺真真是想不到当年浑身是刺野性难驯的中二少女竟然能被自己养得这般狗皮膏药。

    该说她没走是好还是坏呢?

    下一刻,一年不见的沈帆尽浑身黑腾腾杀气地闯进居安司。他周身未有半分血气,两袖清风,手中却实打实捏着一块邪剑符,气势汹汹往姜婺身上一砸!

    “你从来就不爱我。”

    他话音寒凉,神色镇定,完全没有走火入魔的痕迹,好似广袤无垠静默无声的雪原。姜婺的腰腹被那一剑刺个对穿,血花浠沥沥地流淌,场面混乱不堪,孔巍却先对上他的眸,那是一弯盛满失望的湖,就像在责怪面前人从不肯百分百无条件地信赖自己。

    你要脸吗?她想着,真想勒死面前这个白眼狼。

    “啊,老奴又小心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承影显然被她的记忆烫坏脑子,赶忙抽回手,两手捂脸故作娇羞。

    回忆读档成功,接下来应该就是她上前补了一剑但阴差阳错滑进地府了,孔巍知道这是承影目前可以根据灵力读取到最完整的内容,但看见他这看书看傻了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叹口气:“老实交代,藏经阁你又占了一层吧?”

    “主儿,您真乃料事如——”

    “免了,再去拿床被子来,今后你与藏经阁过去,我挥不动你这......”她刻意蹙眉,用一种十分礼貌的刻薄思考措辞,话里明晃晃针对着方才刀管家那肥头大耳的样子,“身板。”

    “我!”

    孔巍又截住了他的话音:“对了你知道貌若好仙榜吗?有空扛一箱金子去琉阳山捐个琴房,就说权当支持正则君了。”

    最后,她对承影下了个短时效的禁言术,挥挥袖带上那外袍出门回寝舍,刀管家那叽叽喳喳的“我这身板怎么了我盈盈小腰不堪一握,好啊珈娘你对那小崽子真是情深意重,哪有带着外室公然住进府里挑衅原配的!”等呱噪的无营养自怨自艾就这么一声不吭随着他那飞入烈阳的肥肉无声无息也。

    岳彩侠是被腰间的门派令牌震醒的,正玄派令牌经前世孔巍一手改版后俨然不只是简简单单的通行令牌,凭此令牌可以在不同等级的通讯网里传递消息,诸如此刻长老内网便十分活跃。

    他原以为只自己一人躺在榻上,险些没分清此刻是借宿的过去还是再次拥有孔巍的未来,一翻身发现她人正躺在身边,严严实实地挡着床沿。

    才不会掉下去呢,他腹诽一声,随后弓着身子往她身边凑,额头在她袖口处蹭蹭,贪婪地深吸一口气,眉目间暗暗涌上无以复加的欢愉。这是一种极具依赖性的举动,只有打小离家住宿的孩子会偷偷带走妈妈的枕头,这样在被思念侵蚀的夜里才能聊以慰籍。

    只恨曾经未能多窃取几回温存。

    他将孔巍随意盖着的连翘花外袍抽出来换上自己盖的锦被,披上那外袍悄声走进小院里,盛京近日刮大风,满院的柳絮花草在骄阳下如同瓢泼的染料,这时他才姗姗来迟地抽出正玄派令牌。

    【下月十六,开山门,武会。】

    “怎么没多睡会?”孔巍的声音蓦地出现在他身后,她本就睡得不深,现下因着非人非鬼的体质,顺手就把睡眠需求进化掉了。

    岳彩侠把令牌拿给孔巍,在她面前转了个身,好叫她细细看看自己穿上连翘花外袍的贵气,宛若一朵常年被拢在怀中不见风雨未曾曲折的花儿:“好看吗?”

    “好看,我家瞻瞻穿什么都漂亮,”她向来相信自己的眼神,也习惯捧一捧时常容貌焦虑的岳彩侠,只是想不到这人小时候就这毛病长大了还这样,“你得回去吧?我记得师妇说过武会前要张罗的事可不少。”

    他点点头,身子靠坐到身后的石桌上,将额头靠在她肩头,要多小鸟依人就有多小鸟依人,孔巍在他鬓发被风吹拂时于他耳垂间看见一处单边耳洞,带的是黄宝石。

    “好想你。”

    真能撒娇。

    宠着吧,一不灭世而不看话本的师弟不多了,孔巍在他这些花花肠子糖衣炮弹下彻底色令智昏,大手一挥便差遣刀管家去把绣阁布行的当季成衣册取来任正则君挑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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