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昭忆没有听清,只觉好似有一双手把她抱了起来,身子一轻,她费劲力气地睁开一道眼缝。
夕阳静静地斜照着,打下一层黄晕,昭忆模模糊糊地看到了一记侧影,有些熟悉,接着又陷入彻底的昏睡。
再度清醒的时候,昭忆发觉自己正躺在一辆长车中,几个姑娘团团坐在一旁,小声地说着什么。
有姑娘看她醒了,立即凑过来,开心地道:“姑娘你醒了,太好了!”
昭忆脑子还有些昏沉,稍微一动便觉全身不舒服,酸痛无力,当即眉尖一蹙。
那姑娘急道:“先别动!仙君说了,你这情况要疼上好一会儿,须得在床上好好躺着!不过不必担心,没有性命之忧的!”
这姑娘极为关切地望着她,絮絮叨叨地讲了半天。
昭忆忍着疼痛,往长车内望了一圈,车窗处有风声呼呼飘进来,这长车行得迅疾又稳当,正在天上飞。
不等她开口说些什么,那姑娘就主动解释道:“这是逍遥仙宗的长车,我们正在赶往逍遥仙宗的路上,现下已经差不多行进了两个时辰,应该不久就要到了,届时你的伤一定会得到治愈的。”
昭忆点点头,把目光落在她身上,这姑娘此时也是狼狈不堪,身上挂了不少彩,但她眼睛晶亮,不见一点阴霾,笑容满面地回望她。
“多谢。”昭忆也笑了笑,神思回笼,听到她口中的仙君,心下一动,面带茫然地问道,“仙君?仙君是谁?”
那姑娘道:“仙君?仙君当然是晏西仙君啊!此番正是仙君救了你!他抱你回来的时候,你正是昏迷不醒,吓了我一跳!还好有仙君在!”
原来那抱她的人是这位叫晏西的仙君。
也不知是不是她要找的仙君。
也怪她,当时看到那副画像,一瞬便被吸引住了,只顾盯着那画上之人看,旁边的族人到底还说了些什么也没管。
是不是那人,见到了真人不就知道了么?她必定认得出。
昭忆勉强打起精神,与这姑娘又闲聊了几句,得知这位姑娘唤作林曼英,也是被那大妖掳掠的无辜人。当然,这一长车的姑娘同样都是受害者。
这么说,她得以混进来了?
正这么想着,长车缓缓落地,车门开启,外头早已有接引的修士上前,有条不紊地把伤者一一安置到了屋中休养。
昭忆浑身不得动弹,由几个修士抬着到了一个不大的房间,放到了床榻上,继续躺着。
房间里有两张简易的床榻,可住两人,于是林曼英也顺势与她住到了一处。
夜幕降临,昏黄的灯火缓缓摇曳。
因着一群伤者忽至,即便到了晚间,整个逍遥仙宗也不得安宁,忙乱不休。
昭忆静静地平躺着,掩唇压下一个呵欠,耳听着外头不断传来的各种嘈杂声响,一面等着那医者到来。
那些修士把她送进来之后,细心地交代了,稍后便会有医修前来给她医治,她这伤势说轻不轻说重不重,是以暂时应该不会轮到她。
她不如先睡上一觉?
这时,轻柔的敲门声忽然响起,林曼英当即起身去开门。
两个年轻女修走了进来,前头那个身姿极为利落,一句话不说,几步到了她床边,便为她把起脉来。
片刻之后,却见她眉头微蹙,喃喃道:“竟是师弟的剑气残留……”说着她竟微微摇了摇头,此举当即叫林曼英心头一慌,好在她随即便道:“你的身体里有一道剑气残留,我对此无法。先为你施针,缓解疼痛。”
后头那名女修打开随身带着的医箱,一排银针闪闪发亮,随后昭忆就看着她麻利地拈起一根根银针,下手十分干脆,在她身上各处要穴一一扎下。
转瞬之间,昭忆就被扎成了个刺猬。
林曼英关切道:“疼吗?”
昭忆顶着这些银针,完全不敢乱动,只将身体全然放松,渐渐也觉出那些酸痛在一点点淡去。她深吸了一口气,笑着回道:“不疼。”
而那施针的女修又利落地嘱咐道:“留针半个时辰。每天扎一次,为期三天。”
三天之后她就好了?
昭忆眨眨眼,暗叹这伤纯属无妄之灾,本来也不必如此的,但因着此难,大家身上难免都有大伤小伤,她这么一伤,倒也显得更合情合理,免去一些麻烦。
“师弟现下恐怕没有空过来,你还得等一等。”那女修继续道,随后也不再多说什么,又为林曼英诊治去了。
林曼英的伤倒比她好治许多,也不必扎针,按时服下几枚丹药便好了。
当晚昭忆还是睡了一个好觉,虽说身体里还有什么剑气残留,但好歹那疼痛已不至于那么难忍,她甚至还做了一个美梦。
梦里,阴暗无光,她跨越了重重迷雾,寻找了许久,终于叫她找到了那个少年仙君,她仰头望着他轮廓清晰的侧影,轻轻唤出口:“仙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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