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鼓轻敲,祥云朵朵簇拥,宣告着一场别样婚礼的开场。这日,天界的一隅,云雾似轻纱缭绕,薄透且柔和。
通往宴府的仙径上,铺着一层细碎的七彩仙石,光芒幽微闪烁,指引着宾客前行。仙径两侧,灵植错落,叶片闪烁着微光,花朵散发着淡粉色的光晕,散出若有若无的芬芳。
迎亲队伍缓缓而来,虽无正室大婚那般浩荡,但也别具韵味。宴景修骑着一头周身散发着蓝光的灵驹,神色淡漠,英挺身姿在日光下仿若神祇。其后,花轿由四名灵力充沛的仙侍抬着,轿身以轻薄的仙绫装饰,绣着淡雅的兰花图案,随风轻摆。
楚天依今日着一身绯红鲛纱妾室婚服,薄如蝉翼的鲛纱上,以金丝银线绣满繁复云纹与并蒂灵莲,莲间闪烁细碎仙晶,似晨露凝于花瓣,盈盈欲滴。
广袖轻垂,袖口处镶嵌着圆润的月光石,随着她的动作,散发柔和光晕。领口与袖口皆以雪色狐毛滚边,触感轻柔温暖,更衬肌肤如雪。
下身百褶仙裙层层叠叠,每一层裙摆都绣着展翅欲飞的金鸾,鸾尾拖于身后,仿若将天际云霞披于一身。腰间束一条同色锦带,正中悬着一枚通透玉佩,刻着她的姓氏“楚”,玉质温润,灵气流转。
宴府门前,张灯结彩,红灯笼高悬,却较正室婚礼少了几分奢华。前来观礼的宾客大多神色各异,有的面露惋惜,有的则暗自揣测,交头接耳间,私语不断。
花轿之中,楚天依神色恬静,历经波折,她早已知足,心中暗自笃定:“只要能伴在景修身旁,哪怕只是妾室,我亦心甘情愿。”这般想着,嘴角不自觉泛起一抹浅笑,满是对未来的期许。
彼时,宴景修身着玄色喜袍,腰佩长剑,英挺身姿骑于高头大马之上,率着一众士兵来到楚家。他神色冷峻,不见丝毫新婚喜悦,只是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示意士兵起轿。
迎亲队伍行至半途,四周忽起一阵诡异寒风。刹那间,一群黑衣刺客从暗处疾冲而出,身形鬼魅,刀光闪烁,直逼花轿而来。为首刺客眼神阴鸷,手中利刃寒光毕露,高呼一声,率先攻向宴景修。
宴景修剑眉冷竖,眸中寒芒毕露,面对那为首的刺客,身形如电,手中长剑挽出凌厉剑花,剑刃与刺客兵刃碰撞,火花四溅。只几招,便将那刺客逼得节节败退。
然,变故陡生。刹那间,三四个身形鬼魅的刺客从暗处疾冲而出,他们配合默契,攻势如潮,宴景修虽武艺高强,却也渐感吃力,被这汹涌的攻击压得步步后退。
与此同时,一名灵力稍弱,却身形敏捷的刺客瞅准时机,如离弦之箭般冲向花轿。他手中紧握着灭仙刀,刀刃寒光闪烁,透着森冷杀意,眨眼间便已欺近花轿,狠狠朝着轿内的楚天依刺去。
千钧一发之际,楚天依只觉一股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惊恐地闭上双眼,心中满是绝望。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未袭来,她缓缓睁开双眸,入目便是宴景修挺拔的背影。原来,宴景修在危急关头,不顾自身安危,飞身挡在她身前,那灭仙刀直直刺入他的肩胛,殷红的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 。
那刺客见利刃入肉,定睛一瞧,才惊觉刺杀之人竟是宴景修,而非轿中的楚天依,登时吓得面如土色,眼眸之中满是惊恐与懊悔。
恰在此时,为首的刺客见事已败露,己方又未占得丝毫便宜,心急如焚,低喝一声:“撤退!”其声仿若裹挟着灵力,在云海间震荡回响。
刹那间,一众刺客仿若鬼魅般,身形一转,脚底生风,须臾间便没入翻腾的云海之中。他们去势极快,不过眨眼的工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茫茫云海,依旧在风中肆意翻涌,仿若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刺杀,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
“景修!”楚天依花容失色,声音发颤,满是惊惶与担忧。
未几,宴景修出现在宴府。
关太医细细诊脉,面色稍缓,拱手说道:“幸而此前服用乌莉草,如今战神殿下百毒不侵,毒素未能伤其根本,并无大碍。”
宴夫人闻言,高悬之心终落,福身谢道:“如此便好,有劳关太医了。”
关太医欠身行礼,恭敬道:“微臣告退。”
宴夫人轻拂衣袖,想道:“幸而淮之服下了乌莉草。此次淮之救那楚天依,身负剑伤,着实让人心忧。说来这药草,却是那楚天依所献。淮之这一剑,挡得妙啊,恰似拨云见日,驱散阴霾,诸多烦忧,皆随之而去 ,倒也省了不少波折。”
华堂之内,红烛摇曳。宴夫人抬眸,恰见身着凤冠霞帔的楚天依,其眉眼间满是忧色,似惊弓之鸟,惶惶然生怕责难。
楚天依莲步轻移,盈盈下拜,柔声道:“宴夫人。” 声音微微发颤,宛如秋风中瑟瑟发抖的落叶。
宴夫人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笑意,和声说道:“天依,此番多亏了你那乌莉草。”
楚天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怯生生问道:“宴夫人竟不怪罪于我?” 宛如受惊小鹿,目光中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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