煊本应研究生毕业,然后他会出去实习,从赫远征委托接女儿的名单中被剔除。
就像之前那个姓钟的姐姐一样。
可是没有。
更离谱的是,那个暑假以后,纪柏煊更是借宿到她们家里,占领了唯一的一间客房。
因为没有亲戚,客房几乎就是个摆设,赫惟有许多不可告人的东西藏在里面。得知纪柏煊要在她们家里常住的时候,赫惟着实心慌了一阵。
好在纪柏煊没有翻别人家的习惯,赫惟观察了一段时间终于松了口气。
后来赫远征告诉赫惟,纪柏煊的专业课成绩不及格,延期一年毕业。
也是这一年,纪柏煊的父亲纪远忠突发心梗去世,两个叔叔为在集团争权兄弟反目。最后遗嘱一公布,所有的股权尽数进了纪柏煊的口袋,他拿着一张硕士结业证成为了纪氏集团新一任董事长,年仅二十五岁。
叔叔们家里家外都没有儿子(作者并不爱男,文中人物观点不代表作者,不要上升不要扣帽子!这里是男主家族有重男轻女思想,只是想说明很多豪门普遍存在这个现象,是讽刺!不要杠!现实社会就是一个巨大的爱丁堡。)爷爷自然是站在纪柏煊这一边的。
爷爷看好纪柏煊,他从前的那些旧部纷纷看懂了局势,隔三差五到纪家喝茶叙旧,总要寒暄两句,夸一夸纪柏煊。
纪柏煊因此被爷爷勒令每日晨昏定省,除了去公司,其他时间基本都待在家里。
那之后,赫惟很长一段时间再没有见到纪柏煊。
她甚至以为在她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她们就已经见过这辈子的最后一面了。
谁知命运的玩笑说来就来,某一天放学赫惟没有等到赫远征来接自己,也没有等到他的任何一个学生,最后是她自己回的家。
后来的几天,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回家。
赫远征失踪了,从那天开始。
妈妈没有回来,爸爸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赫惟突然就变成了一个没有人要的小孩。
直到某天,纪柏煊又一次出现在赫惟学校门口,他撑着把黑色雨伞,伞柄老长,遮掩住他那双饱含怜悯的眼睛。
赫惟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因为他身旁的那辆车。
“是我爸爸让你来接我的么?”赫惟扬着下巴,还是不愿接受赫远征失踪的事实。
赫远征失踪得毫无预兆,学校报了警,警察也来家里了解过情况。邻居们都在传赫远征是犯了什么事儿畏罪潜逃了,只有赫惟始终不信谣不传谣。
赫远征才不会犯罪呢,他自己就是法学老师,没有人比他更懂法守法。
可是她没办法堵住自己的耳朵,流言像病毒一般无孔不入,她隐约听到“间谍”两个字,可这个词和赫远征又有什么关系呢?
赫惟想不通。
“是。”纪柏煊将伞倾斜过去,遮过赫惟的头顶,第一次温和耐心地和她说话。
他说:“在你爸爸回来之前,我会帮忙照看你。”
“我爸去哪儿了?”赫惟最不解的还是这个。
赫远征没有任何理由留她一个人不管不顾,指望一个非亲非故的学生来帮着照顾女儿。
伞外有细碎雪粒飘落,覆在车窗上,模糊了那一整个冬天。
赫惟在纪柏煊撑着的伞下,第一次被他牵起了手。
赫惟的手很凉很凉,纪柏煊问她:“这几天你都是自己一个人住吗?衣服是不是没有穿够?”
这两个问题毫无关联,赫惟却知道他想问什么。
“这几天邻居家的阿姨晚上会陪我住,我不害怕。”她由着纪柏煊攥紧她的手,接受他传递过来的那一丝不明显的温暖。
“我穿了羽绒服,看着不厚,其实很暖和。”赫惟说:“穿衣服什么的,我爸以前也不管我的。”
隔壁的林阿姨昨天也问过她是不是穿的太少了,大人们似乎都是这样,永远担心小孩子吃不饱、穿不暖。
可是赫惟觉得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已经上初中了,她马上就要过十三岁的生日了。
十三岁,已经是有同龄人向她表白的年纪了。
十三岁,也是她和纪柏煊之间永远无法跨越的那一条鸿沟。
纪柏煊十三岁的那一年,赫惟才刚刚出生。
但也正是因为相差的这十三岁,让纪柏煊得以以长辈的身份作为赫惟的监护人,得到当地居委会的批准。在赫惟本人也同意的情况下。
为了能更好地照看赫惟,纪柏煊彻底从纪家的四合院搬了出来,住在三里河旁的别墅里。
由于赫远征的新房还在还按揭,他人失踪以后贷款中断,房子迟早要被收回,纪柏煊和赫惟商议过后决定将房子出售,赫惟搬去纪柏煊那儿住。
为此,纪柏煊还专门托程似锦给她找了个住家阿姨,平时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帮着一起照顾赫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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