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鹭目光下移,注意到曲烨华身上的黑色西装,虽然料子也没有那么差了,但绝对不像是曲烨华平时会穿的衣服,因为太过廉价了,可能只有一万出头。
“曲哥?你怎么会在这?”
曲烨华看着何鹭平静澄澈如水的眼眸,他一直压着的怒火触底反弹,窜得更高,“我为什么会在这?那你觉得我应该在哪?”
何鹭的耳朵被曲烨华吼得有些发麻,无意识地颤了颤垂下的的睫羽,“你不是签约了新剧,而且快开拍了,那部剧应该能火,能挣不少钱,你……”
“你也觉得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不应该拍这种剧?那你呢?你跟我请病假,欺骗我,就是为了来演这种烂剧?钱钱钱,钱就那么重要?”
“何鹭,你又骗我!”
曲烨华咬牙切齿道,恨不得连同何鹭的皮肉一并咬碎,吞入腹中。
他正在气头上,丝毫没有觉察到自己的语气实在是太像和玩伴约定好,拿着自己最喜欢的玩具等了整整一天却没有等到玩伴的小孩子。
何鹭小声替自己辩驳了下:“……我用的是我的年假。”
“……”
“咳咳咳……”
“导演,导演,你没事吧?”制片人担忧地看着呼吸突然变得不顺畅的导演。
导演一手扶着墙,用另外一只手随便摆了摆,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没事,就是突然血液有点高,脖子后面这个血管一直在疼。”
他稍稍平息了一下,看着不远处一个强势但是没有处于上风,一个弱势但因为对方的问题、所以一直不处于下风的两个人,捂着脖子,“你们两个,我的剧就这么差?不想拍就走人,至于吗?”
何鹭稍稍往后退了半步,垂下了眼眸,“是。”
曲烨华轻眯着眼眸,冷冷地扫了导演几眼,都四五十的人了,之前拍的都是青春伤痛片,这部剧虽然同样伤痛,但是尺度比之前所有的剧都要大,谁知道是不是人老了就成了变态。
导演背过身,暂时不想要看到何鹭和曲烨华两个人,他害怕自己的血管会爆掉,“再给他们两个人补下妆,然后开拍。”
…………
何鹭被扑倒在了床上,老旧的弹簧床发出令人牙齿发酸的声响,尽管身下铺着被褥,但何鹭的后背还是有些装疼了。
在镜头前,他只是稍稍皱了皱眉,又挤出了一点眼泪,做着泪眼婆娑的样子,赤.裸的上半身接触到冰冷的空气,他差点没有忍住打了个寒颤。
而压在他身上的曲烨华,即便行着如同发情的禽兽一般的事情,但依旧西装笔挺。
曲烨华按住了他的手腕,又用膝盖分开了他的腿,他佯装挣扎了两下,没有任何作用。
曲烨华力气大到就算他真的用力挣扎,也逃脱不了的程度。
“陈老师,我有点害怕。”
何鹭唇瓣在曲烨华的耳边一开一合,明明是藏着害怕的微颤着的声音,对于曲烨华来说,却满是诱惑。
他微微压下了身子,和何鹭瘦得又白又病态的身躯不一样,他皮肤下是并不夸张,但紧实有力的薄肌,线条清晰又优美。
导演看着什么都没有拍下来的镜头,眉头紧皱。
曲烨华的确表现得和剧本中一样的强势,但过于急色了,不似剧本中教授要何鹭半推半就,不过这些都还不是最大的问题。
最大的问题是曲烨华身体下压的实在太过厉害,将何鹭挡了个七七八八,他也就只能拍到何鹭白得发腻的手臂。
导演犯愁地揉了揉太阳穴。
何鹭身子猛颤了一下,下意识想要侧眸,但想到还有镜头正对着他,他硬生生的克制住了自己的动作。
导演和他讲戏的时候说的很清楚,只是借位,没有过于亲密的动作。
可眼下,他脖颈上温热柔软的触感是什么。
鼻息带着侵略性,扫过他的锁骨,然后是唇瓣,锁骨微微凸起的地方被啃咬住。
何鹭瞳孔微缩,下意识挣扎了起来,他想要提醒曲烨华,可曲烨华给他的回应就只有束缚住他的手腕的手在不断收紧。
曲烨华舌尖贴着血管而上,吞掉了微凸的喉结。
何鹭做了一个身为演员很不应该做的事情,他有些惊慌地看了一眼镜头,情急之下挣出了自己的腿。
“嗯……”
曲烨华刺痛,下意识松开了手,被踢过的小腹不断往上涌着恶心感。
何鹭急忙收回手,从床上跳了下去。
在从自己身边经过时,曲烨华听得很清楚,何鹭捂着嘴,发出了泛呕的声音。
曲烨华脸色一白,抬起的手擦过何鹭的手臂,无力地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