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余乐幽幽转醒,明亮的白炽灯刺疼他的眼,只好微眯着,五彩斑斓的星在眼前转圈。
抬手揉了揉眼,窗户突然震了身,一下子把他的神志拉回来。
【您已进入有期实验,请您恪守合约,完成您的职责。】
温和的男声字正腔圆,区区二十个字,硬是让它说得下一秒去联合国演讲一样。
他当然不会忘记,而进入这里的目的也算简单粗暴。
“系统是吧?”他捏着手,刚才和这具身体连线的时候,趴桌上睡久了,现在整个手臂又酥又麻。
【你是这个家最小的孩子,周末回家后,你将在这里度过两到三天。】
【任务:活下去。】
【奖励:???】
【附加值:0】
【幸运值:1】
【您真是一个贫穷的人,就像您的人生一样。虽然我们都一样,哈哈哈。】
“谢谢你,不过没人关心。”余乐一低头,飘在窗户上的字就消失了,“还在吗,系统?”
一片死寂。
看来,这个系统是个害羞型的。
老式棕衣柜靠在房间一角,半人高的书捆成几堆,挤在对角边上,床就隔着身下那套桌椅。
只有墙上裱着几张水粉画,正对床边。
这里的陈设和余乐小时候不能说毫无关联,只能说一模一样。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指节哒哒地敲响桌台,桌台却不负重累咿呀咿呀地回应,融进冷冽的风声,诡异地相互歌唱。
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一角,一只手从虚空中伸出,系统应景地说:
【吴虞——母亲,将陪伴你度过周末。听妈妈的话,别让她伤心。】
“这是规则?”余乐默念着,系统毫无反应。
真是一个冰冷的人机……
吴虞扶在把手上,站在门正中,穿戴整齐,直筒裤一垂到底,裤角堆在脚上那双针织毛鞋,中气十足地说:“要早点睡啊。最好在九点半之前,九点之后是长身体的好时候,而且身体会开始排毒。要是没睡好,身体到时候受不了可不要找我。”
她眼珠一转,将房间上上下下看了个遍,见余乐单手敲桌子,皮笑肉不笑地说:“现在八点四十,早点睡知道吗?”
不知怎的,余乐总感觉她说话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莫名地想起老旧的磁带。
等吴虞拉门出去,脚步声渐渐隐没在风里,余乐皱了皱眉,起身踱步。他在屋子里东翻西找,床上的棉被掀开一角,露出几张百元大钞。绕到另一边,拉开与衣柜连体的抽屉,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闯进视野。
余乐瞬间了然,这间房里的布局和他以前住的地方,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侧身立在墙边,一排绿色的固体狗皮膏药般黏在上,远远看去,墙壁似乎起了一层薄薄的青苔。
脑中的弦“啪”的一声断了,恶寒爬上他的脊梁骨,一步步占据余乐的大脑。
窗玻璃突然颤动,一枝叶子乘着狂风撞上玻璃,枝条在玻璃上细细地游走,发出一声短促尖锐的摩擦。传到他耳中,像是有人在用指盖尖划黑板,透过大脑皮层,折磨他的灵魂。
诡异和神秘生根发芽,花叶似乎在门外迅猛生长,窸窸窣窣的响声远近不明,当你觉得门外什么也没有,门却突然犯病,贱嗖嗖“吱呀”两声。
余乐吞了吞口水,把房门反锁后,强装大剌剌往床上躺,一夜无眠。
第二天醒时,阳光透过橙黄的帘子,暖黄的光融进墙壁,岁月静好——个屁。
昨天夜里,外面不知道有什么东西,余乐能清楚地听到那个东西在门外徘徊,甚至尝试扭动把手进来。搞得他整个晚上都在听门后那个作息不是人的狗东西敲来搞去,不得安生。他翻身起来,迎面撞见吴母。
吴母上下打量他,嘴角越咧越大,笑容愈发诡异。本来看上去年近四十,却抹了血红的口脂,鲜血欲滴,发质泛黄,像从别人头皮上接下,种在自己头上。
她眼底泛着光,奇怪地说:“余乐,你今天起这么晚,昨天到干什么?”
门不合时宜地吱吱呀呀,一股腐烂的味道冲进大脑。
“没,昨晚睡得早。”他盯着吴虞,面不改色地应道。
吴母那双眼睛暗淡许多,失望地说:“我看你起色和以前不一样,看上去……”
余乐一时没听清,没听见吴虞在说了什么,又问了一遍:“什么?”
“没什么大事,”他清楚地听见吴母咽了个响亮的口水,“晚上不要锁门,我有钥匙。你现在是最好的年纪,要好好看书,将来才有一个好工作,不至于谁也看不起我们家。”
“知道了。”余乐不紧不慢地说,看着吴母走下楼梯间,消失在视野里。
像这种第一个出现在主角面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