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小竺山。
原本柳玉瑶还想要一展风采,让青修好好看看自己的御剑术如何了得,结果让她没想到的是,青修竟然也会御剑飞行,甚至是一根竹竿便御飞的十分稳,十分快。在御剑宗中,能操控万物御飞者仅只有宗主能做到。
回到小竺山后,她第一个见到的是顾南归。
“柳姑娘,小师妹她人呢?我到现在都没见到她的人影,她没出什么事吧?”
面对顾南归的询问,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
回程的路上,她也曾旁敲侧击的问过青修,有关木栖如何才能从阵法脱困的事情,但对方显然不愿意聊这个话题。
她认定青修不会就此不管木栖,但究竟怎么管,何时管,她真的猜不透。
“呃……你的小师妹她……她……她正和你的大师兄待在一起。”
顾南归道:“不可能,我刚刚见过大师兄,根本没有小师妹的身影,小师妹到底在哪?”
面对对方渐渐焦急的神态,违心的话柳玉瑶说不出,只好转过头去,呐呐道:“小师妹她……她好像……好像是被大师兄收了……”
炼丹房里,紫铜炉底火花滋滋冒响,一位弟子抓起一旁篮子里的燃石,心不在焉的朝着火焰中丢了一小把。
隔壁的屋里倒映出两道身影,一道长袍罩体,庄严敬重;一道薄衫束垂,高挑出众。两人约谈已有一阵,隐隐约约谈起的都是些“药引炼化”“灵根修补”之类的字语,顾南归赶到时,交谈已尽尾声。
那弟子见他急冲冲往里屋闯,连忙拉住他:“你干什么?最基本的礼节忘了?”
顾南归此刻哪还能顾得上什么礼节,他现在只想质问大师兄,为什么要把小师妹收进伏妖阵里。
伏妖阵,阵法繁琐且设下了大大小小数不清的镇妖术,即便是功法了得的妖魔,困在阵中也会消耗大量精元,更何况是内力都没有几成的小师妹,能不能安然出来都是个问题。
想到这,他心中气愤和心疼接踵而来,想立刻站到大师兄的面前,质问他,指责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小师妹。
他不顾那位弟子的阻拦,硬生生的推开隔壁屋门,指着那位道貌岸然的大师兄怒道时,发现屋子里竟然不止两人。
同大师兄一起站在屋子中央的元信长老,以及……坐在地上呆愣的望着他的……小师妹?
“小……小师妹?你……”
“顾南归,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父了?”元信长老率先绷不住了,他教出来的徒弟怎么可以这般目无尊长,目无礼节,真是气死他了。
“对、对不起,我错了。”顾南归深深的弯下了腰,连忙退至门外后,重新敲响了门。
屋里三人见他这般行径,怕是找不出可以缓解尴尬的说辞了,青修看向坐在地上的木栖,道:“你的灵器尚不稳固,这几日你就跟着元信长老身后学习。”
说是学习,其实就是每日定时服用药丹,以药丹稳固内元,使得护心灵器不受外在因素影响。
伏妖阵中片刻,已经让她的灵器波动的十分厉害,甚至有移出体外的迹象。
青修离开后,门外的顾南归忙不迭的跑进来:“什么情况啊?我听说你被困进了伏妖阵里,我都急坏了,你没什么事吧?”
木栖由着他看了一圈,道:“我没事,大师兄一回到门中就将我放出来了。”
见木栖自个儿跟个没事人一样,顾南归心也就放下了,他回想方才直指大师兄时的场景,后知后觉寒毛直立。
大师兄应该不会和他一般见识吧?
往后两日,操练场上练起了投壶,据青修所言,万剑除妖大阵讲究方位的精确和准度,弟子们想要熟悉掌握此类阵法,必须要好好精练一下挽剑时的力道。
而他口中的投壶也并非是民间所谓的投壶,而是要一人背着竹壶按照拟定的方位进行移动,方位交纵复杂,且转换位置时还不能身形歪斜,否则便会引来一众弟子间的埋怨哀道。
好巧不巧,这样的好差事落到了顾南归的头上。
他看向面前一排叠一排欲欲一试的同门,整张脸恍若被水浇了一遍,湿哒哒的泛着莹莹日光。
他也曾抱怨不平的跑到大师兄面前说理,得来的是让他无法反驳的话。
“你内力稳,能力尚佳,我实在想不到还有谁比你更适合做这件事。”
顾南归想想也是,背着竹壶跑这件事,虽看着简单,实则极考验内力和体力,毕竟面对的是数不清的剑刃齐聚,一个脚步未踏稳便是一地狼籍,前功尽弃,重头再来。
少年的一颗炙热的心越燃越有斗志,在他奋力挥洒汗水的同时,永远不知,什么叫人心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