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去你就去?从前怎么不见你这么好说话?”
“你看这钱不就用上了?人间买卖,银钱当到,老板!我要那件鹅黄的!”
“这宗门真气派,死了多少人才建成的?”
桑葵憋了一口气,一路上嘴没停过。
临走的时候,薄慈贴心地补充:“试炼之地本是流放罪人,关押妖兽的荒原,二位只要在那里活上三天即可。”
……
桑葵非常想怒斥这种把牢狱当试炼场地的行为,毕竟她那个时候入宗门一般只看品行天赋,毕竟试炼之地若是管理不佳,对尚未修行的人来说是极其容易丧命的。
仙门地广,路途遥远,带路那人一路上不言不语,连带着藤魉也半闭着眼,说得话极少,桑葵换了衣裳,又揪了几株野草,一路寻到块巨大灵石前方才停下。
“请。”那领路人惜字如金,目光呆滞。
桑葵道:“请……?往哪请?”
这里不仅没有路,好像也没其他试炼的人。
那人方才道:“这是荒墟的时空传送石,直接向灵石处走进即可。”
桑葵拿手摸了摸那块灵石,石块坚硬,甚至可以清晰看到石头表面的杂质。
两人走进灵石,并非是撞上异物的疼痛感。
眩晕,撕扯,万物变幻。
桑葵难得见到个她那时候没见过的东西,还未来得及兴奋,就有种在剑上飞的感觉。
……如果有人知道绛宫神女桑葵从不御剑飞行,一定会笑出声来。
她晕剑。
桑葵下意识抓住一旁可以抓到的东西,好不容易抓到了,方才缓了一口气。
再一转头,缓的那口气差点把她哽到。
“怎么是你?”
藤魉盯着她抓住自己的那只手放的地方,挑眉道:“你指望是谁?”
还未等他说完,桑葵便迅速抽回手,在自己衣服上擦了又擦。
相当奇怪,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她环视四周,周围植物野蛮生长,枝叶繁茂,切合之荒,房屋倒塌,了无生机,切合之墟。
“我们是不是被下套了。”桑葵道,路上她就一直想问,只可惜旁边有人,藤魉又珍惜眼睛,看都不看她一眼。
“你现在醒悟是不是晚了点,”藤魉没东西敲,对准她的藤蔓敲了两下:“你觉得一个宗门少宗主,忽略你屋子里的尸体,看重你的凡人之躯,特别将你邀入宗门的可能性有多大?”
“万一他傻呢?”桑葵提出了这唯一一种可能性。
“你看你傻。”藤魉言简意赅。
“还真不是。”桑葵摇头道:“这孩子我从前见过的,一开始还没认出来,他如今也长大了,从前我去见我一个徒弟的时候……”
“你的徒弟?你还有其他徒弟?”藤魉突然问道。
“哦,那个啊,路上捡的,他一张嘴甜,只管着叫师父,比另外一个嘴倔的乖多了,”桑葵略过这个话题,自从她第一个徒弟身死后,她对于这种师徒缘分看得淡得很。
“也不过是见了几面,没什么印象了。没想到当初那么不起眼的一个孩子,听说父母双亡可怜见的,如今做上少宗主……等会,那宗主是谁?”
桑葵揉着太阳穴,想到一个问题:“他父母都双亡了?哪来的宗主?他怎么成的少宗主?这乱了套!”
“你记错人了?”藤魉毫无犹豫第一句话就是对她的怀疑。
桑葵哽了一下,然后立马道:“绝不可能,如果不是到了这地方,我还真想不起来。”
“这地方怎么了?”藤魉问。
“我好像在这里种过地。”
“……”
这里随处可见曾经有人生活的痕迹,爬满藤蔓的水井,已经坍塌了半边的屋子,甚至还有堆叠在一起,已经打碎了的瓷碗碎片。
可惜伴随这残破的,是不远处的大片灵田,也变得坑坑洼洼的,连一株好草也难找到。
桑葵颇为怀念,从前她那徒弟从她这里落得个口头师徒的名分,她便亲自造了这么空间,种满灵植当做见面礼。
……这死徒弟,嘴上叫得甜,把她送给他的空间当做牢狱!
“你说的是你从前?还是你这具身体从前?”藤魉突然问道。
“当然是我,我这具身体从前干过什么我怎么知道。”桑葵无奈地摆了摆手。
藤魉眼神示意她看过来,桑葵不过看了一眼,便瞪大眼睛。
而不同于其他的断壁残垣,一旁的丛林中有座完好的木屋,石片瓦挑起半边薄雾,与朝阳相互辉映,爬满花藤的木门半开,流出一缕青烟,像是在吸引着来人。
无论是青瓦还是木墙,上面都爬满了一种娇嫩欲滴的淡灰色花朵,这种花大片地长在一起,竟散发出一种诡异的香味,香远益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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