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自怡和审计同事们哪见过这样的阵仗。
尤其是那个年长些的男审计,做完笔录回去后就开始发高烧。白自怡与他们一合计买了第二天的高铁。只等后续处理与赔偿再来荣州。
手里的项目暂停,秦刻羽一时闲了下来。
谢中铃极力推荐的旋转餐厅中,咖喱与各种香料的气味混合热带水果的香气丝丝袅袅钻入她的鼻尖,让秦刻羽了个不大不小的喷嚏。她暂时挥退服务员,对着餐厅正中空无一人的钢琴发呆。
“小羽。”谢中铃姗姗来迟。
她身穿一条扎眼的砖红色长裙,脚踩白色系带凉鞋,和她人一样神秘又鲜艳。秦刻羽这个最好的朋友总是这样,从不介意别人的目光,蓬勃的生命力几乎要奔涌而出。秦刻羽有些失神。
谢中铃先是打量了她一圈,“全须全尾,没事就好。”
秦刻羽无奈笑道:“我昨天就给你报平安了。”
“你还没跟干妈说吧。”谢中铃笃信道。
她沉默一瞬,“过几天我妈来荣州,我跟她提一嘴。连块油皮都没蹭破,没必要说出来让她担心。不过,我跟陈叔提了一嘴。”
“其实你就是怕干妈她老人家一听你遇到事儿就赶来吧。”
秦刻羽又沉默了。
“对了。你前两天说遇见徐辰耘了?”
知秦刻羽一向不爱拧巴,只有牵扯到父母时才会瞻前顾后。一方有话不说,一方拉不下脸面,谢中铃深知劝两句并不能让一方回心转意,于是干脆转移话题,提起她更擅长的感情问题。
秦刻羽闻言,冷哼一声,“合格的前任应该像死了一样安静。”
“你不会还喜欢他吧。”
秦刻羽眉心一跳,“呵呵。我巴不得让他这辈子都离我远远的。”
谢中铃摇头,“你知道吗,就你刚才的表情,特像和跟他有点什么。正所谓恨海情天,因爱生恨,放在别人眼中,你就是因为爱,或者爱过,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更何况你们当初分手也没撕破脸……”
“我一点都不希望在任何人眼中,与他有半毛钱关系。”
秦刻羽的语气中几乎掺着恨意了。
身为好友,谢中铃知道秦刻羽当初分手的原因。对未来的规划不同是她与徐辰耘这段感情中最不值一提的问题,却成了分手的导火索。
“你信不信,他心里还觉得自己是无辜的受害者,被你因为前途一脚踢开,和平分手已经是给你难得的体面。”
秦刻羽又冷哼一声。
“真恶心。”
尽管对什么都不上心,秦刻羽也要承认,能让口味极其刁钻的谢中铃都赞不绝口的餐厅的确有两把刷子——
冬阴功海鲜汤,茉莉炒饭,烟熏生鱼片,生腌虾,椰子冰……浓郁但不呛人,她们订的位子离室内喷泉很近,渗着丝丝凉意。
“既然你对徐辰耘半分情意也无,那最近有没有新情况?”谢中铃只是随口一问,秦刻羽却被刚喝进嘴的海鲜汤呛到,于是她似笑非笑起来。
等秦刻羽终于缓和下来,看着她因剧烈咳嗽而泛红的脸,谢中铃又道,“看来是被我随口一说说中了,那人姓甚名谁,速速交代。”
“你真是……”
谢中铃往椅背上一靠,作洗耳恭听状。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
秦刻羽嘴角一抽。
谢中铃挑眉:“这句话又戳到你哪里了……哦,我知道了,那个有情况的不知名男士也说过这句话吧,难道是警察,你不是不打算找公检法男人嘛。”
“这你都能猜到啊。”
秦刻羽自从和谢中铃认识以来,很多想法都无处遁形。谢中铃曾说这是因为秦刻羽不爱在她面前动脑筋,她却觉得是因为这个恐怖的女人太会揣摩人心。
“我和他八字还没一撇,至于公检法,再说吧。”
“那就是还喜欢到那个份上。”
秦刻羽笑意不达眼底,她望着那碗椰子冰,她家附近那家餐厅也有一道椰子冰,上次和叶既明去时却并没有点,“或许吧。我也说不准,但是他不一样。”
律师这一行,要长一张能颠倒黑白的嘴,和一颗水泥浇灌的玲珑心,偏偏秦刻羽受父母影响,有些近乎执拗,不懂变通,为此她得罪的人不少,吃过的亏也不少。她已经过了十八岁义薄云天想要拯救世界的中二期,下意识地悲观,消极,怀疑一切——
可叶既明,他的职业环境与秦刻羽的相比有过而无不及。尽管相处不多,秦刻羽也能从他身上体会到一种让人恍如隔世的赤诚。
多么稀奇。
“他太不靠谱了……我看不透他。”
秦刻羽敛着眸,一时有些安静。她纠结得太明显,谢中铃把手机屏给她看了看,屏幕上赫然是叶既明的照片。他穿着制服,少有的严肃。秦刻羽还没见过他这副装扮,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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