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号:883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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蛰伏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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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专注。掌中有茧,明显是练武多年的痕迹,可你体态不端,动作迟滞,怎么也不像是练武之人。”

    江晏这段极为少见的长句只表达了一个意思:为什么绣金楼里会出现像她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混子。

    崔颀:......

    可能因为魂穿来的她只是个对武学一窍不通的现代人吧。

    “我确实不精于武道,”她强行压抑着颤动的嘴角,“我熟谙天工开物的本事,打打杀杀不是我的强项。”她指了指挂在自己腰间的瓶子,接着说道,“所谓天工开物便是火攻、水攻与毒攻之术。我在不羡仙住下后不久便将如何运用三攻教给了乡亲们,也是为防备绣金楼稍做了些准备。”

    或许是江晏相信了她并无恶意,又或许是因为他知道崔颀对他毫无威胁,总之指向她的剑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利落而潇洒的痕迹,然后被收回了剑鞘。崔颀望着江晏下意识挽剑花的流畅动作,暗道江寻不愧是他的亲传弟子。

    不知道崔颀心理活动的江晏默了默,他将头微微偏向一边,眉头的死结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他在想什么,崔颀无从得知,只能试探地问道:“江大侠,不羡仙的事......”

    “我没办法。”江晏的回答直截了当,神情却没有任何轻松的样子,他似乎正对什么感到无比为难,“绣金楼的行踪捉摸不定,我根本不知他们打算何时下手,更何况......”他抿抿嘴,没有再说下去,眼神中的凝重有如实质。

    虽然仍然对她抱有的警惕与怀疑让江晏没有说完,但崔颀似乎明白他欲言又止的是什么。

    正如游戏开头的剧情,临近火烧不羡仙的三两天时间,江晏也只来得及在竹林小屋留下一个绣金楼的火焰龙纹图案以警告寒香寻,然后便匆匆离开了。关于他的行踪无人知晓,就连游戏之外的玩家也只能猜测。

    有人认为他可能正被绣金楼的某一支势力追杀,无暇顾及不羡仙的危机,有人猜测他还身负追查梦傀踪迹或其它重要的任务,绣金楼偷袭不羡仙时他正在别处。然而无论江晏行踪何处,显而易见的是,在火烧不羡仙的当夜他已经无法赶到。

    “......你既然不愿为绣金楼卖命,便回不羡仙同寒香寻带个话,就说是我说的,十六年前那些事在清河重演了,赶紧走。”说着,江晏瞥了一眼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江寻,似乎想说些什么又改变了主意。他叹口气,转身就要走。

    “难道不羡仙就只能逃吗?”崔颀一句沉静的询问令江晏停在了原地。

    “你道如何?”他依旧背对着她,只是稍偏过头来,听他的语气似乎比崔颀还要冷静不少,“唐国走狗人多势众,为这一刻已谋划多时。不羡仙便是多一个我——”说到这,他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久远的记忆,停顿了片刻才接着说道,“——便是多一个我,又有什么用?”

    “若我说,不羡仙已经无处可逃了呢?”她没有回答江晏那句略有些丧气的反问,转而道,“我是绣金楼的人,我深知他们在清河布局多年,现如今,清河遍地都是绣金楼的人手。纵使寒娘子找到了新的落脚之处,还有那么多手无寸铁的乡民,他们又如何避人耳目地搬走?”

    她稍稍停顿了片刻,见江晏没有反驳,便接着轻声说道:“他们逃不了,更何况,有人宁愿死,也不想逃。”

    听了这话,江晏倏地转过身来,锐利的目光直直向崔颀射去,“想或不想有什么要紧,”他声音低沉,隐隐带有警告的意味,“不走便只有一死,命都不保,一切都是白费。”

    那一瞬间,她忽然好像幻视了游戏剧情里伊刀劝主角逃离熊熊烈火中的不羡仙时的场景。男人用烧透的木柴直指少年,好像在和一头倔驴讲道理一般苦口婆心:“......动动脑子!寒香寻这么多年是为了谁?十六年前那些人是又是为了谁?你且等来日——”

    过剧情时,她非常能够理解伊刀恨铁不成钢似的心情。身为局外人的他们,知晓主角身世的不寻常,知晓不要同眼前的敌人硬碰硬才是最理性、最为合理的选择。

    若连命都没了,又谈什么报仇呢?

    且等来日,且候将来。

    吞下眼前的恨与血,带着满腔的仇恨离开,而后等待,在历练中等待。愤怒在漫长的岁月中磨砺,时光会让曾经的热血与恨意冷却下来,直到复仇的时刻最终来临——不带一丝感情的、清醒又理智地了却仇人的性命,这似乎才是复仇大戏正确的演出戏码。

    不可计数的人曾走过这样的复仇之路。

    江寻原本也应该如此,走上这条江晏正在走的路。

    在这一瞬间,崔颀好像有无数的话想说,第一时间冲口而出的却是少年人心底闯荡江湖的初心:“江寻他说自己立过誓,要为教自己武功的那人了却江湖中的恩怨。”

    江晏听罢微微一愣,他似乎没有想到崔颀会忽然说这个。没等他反应过来,她就接着说道:“中渡桥一战,王清将军的遗愿同江大侠如今一样。所以我想,”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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