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霁听完十三说得这些话,泪水在不知不觉间流了下来。他几乎是恳求的说道:“十三,这一辈子我都没法不再想你,别离我太远,行吗?”
十三依旧没有回头,“我会很快离开迟府,我们此生应该都不会再相见了。”
迟霁着急的问道:“那你让我知道你都在哪,行吗?我不去找你,只是告诉我你在哪,让我知道你在哪就行。”
十三摇了摇头:“不必。你该怎样活着就怎样活着,我也一样。”
迟霁:“那让我给你带上一些银钱,行吗?你不必再做院卫,找个地方,过你想过的生活,行吗?”
十三:“你觉得我会要吗?”
迟霁:“我只是想你生活得容易点,我也能放心一点儿。”
十三:“我能养活自己。以后我过得如何跟你也没有任何关系。你想说的我都知道了,我想说的也都说了,你走吧。”
十三背对着迟霁,迟霁看着十三的背影,他低声唤了一声“十三”,十三没有转过头,迟霁流着泪又唤了声“十三”,只听十三背对着他说道:“我不怨你,更不恨你,你还是那样好,只是我们该……分别了。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否认对你有过的情感,但凡有一丁点抵毁,都对不起我那样的真心。人生不过百年,这辈子我们缘尽于此吧。下辈子,我们或许还能再遇见,我不会祈求我下辈子的出身能配得上你,但如若你再选择时还是不选我,那下辈子就一定不要再遇见了。”
迟霁此时觉得如若十三能打骂他一顿也比现在要好受一点,他眼中有泪,含情默默的望着十三的背影,说道:“我从不信有下辈子,但现在我祈求我能有下辈子,我可以什么都没有,我什么也不要,我只要你。与你再相遇,然后能如愿照顾你一辈子。”
十三没有再说什么,迟霁知道,她不会再与他说什么了。他想跟她这样在一个房间多呆一会儿,可也不得不走了。迟霁狠了狠心,离开了十三的房间。走出房间,他将十三的门带好,站在院子里时,他甚至希望能马上开始自己的下辈子。
窗前的十三其实早已泪流满面,成行的泪从脸颊流下己将她胸前的衣服湿了一片。迟霁走后,她将蜡烛熄灭,然后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尽量压低声音哭了个撕心裂肺。她从未这样的悲伤的哭过,就如她也从未那样甜蜜过一样。她心中所想,就如同她同迟霁所说的一样,她没有怨恨他,她只是很伤心,很伤心,想到今后跟他会形同陌路,她觉得心很疼,很疼。
两个人在各自的房间内,都一夜未睡。
安平第二天一早进来给迟霁送早饭时,发现迟霁竟发起了高烧。他额头烧得滚烫,嘴唇毫无血色,一张脸都透着乌青色。安平急忙去禀告迟夫人,迟夫人一边叫人去请大夫,一边赶到了迟霁的院子。
她看着迟霁的这个样子,心疼的抚着迟霁的额头,她柔声说道:“霁儿,母亲知道你心里的疾苦,可事己到此,你得往宽处看。母亲会把十三的后半生安顿好,让她当个富贵闲人,不再受奔波之苦。”
迟霁闭着眼睛摇了摇头,“谁都不要去打扰她,她什么都不会要。让我一个人呆会儿。”
迟夫人默默的站起身,走到外间。安平接来大夫时,迟霁己烧得说起了含混不清的胡话。大夫人迟霁诊完脉,对迟夫人说道:“依我看,二少爷是心火过旺,又着了风寒,这才会突然发起高热的。”
迟夫人忙说道:“你只管先开方子吧,先把高热退下去要紧。”大夫点头,便开始写起了方子。迟夫人让安平拿着方子赶紧去抓药,吩咐好人熬药,她则一直守在迟霁的身边,亲自拿泡过酒的帕子一遍一遍的给迟霁擦着身子。
药熬好后,迟夫人想喂给迟霁喝,却是怎么都喂不进去,看着一次次从嘴角淌下的药,迟夫人对安平说道:“扒开他的嘴,给他灌进去。”
安平为难的看着迟夫人,一直站在一旁的宗嬷嬷对安平说道:“按夫人说的办吧。”宗嬷嬷又对迟夫人说道:“夫人,让我们几个人来吧,您先出去歇歇吧。”迟夫人也不忍心看着迟霁被灌药,便背过了身。等宗嬷嬷将药给迟霁灌了下去,迟夫人才转过身,她上前用自己的手帕擦了擦迟霁的嘴角,两行眼泪不觉就流了下来。
一直到午后,迟霁才退了高热,人也清醒了过来。他无力的躺着,一句话也不说,任迟夫人怎样同他讲话,他也好像没有听见一般。一会儿,他又闭上了眼睛,也看不出他是睡着还是醒着。迟夫人无法,只得先回房了,临走吩咐安平,厨房要时刻备着吃食,一定要哄他吃点东西。
秦长泽一直都在听着十三的动静,可她从昨晚开始便一点动静也没有。一个白天,秦长泽也没有离开小院,他在院中转来转去,就是不见十三出来。等到午后,他实在是不放心,便来到十三门前,刚要伸手敲门,十三便开了门。
十三说道:“秦叔,您这一天都快把鞋底磨破了,别走来走去的了,我没事儿,就是乏了,睡了一觉。”
秦长泽不忍心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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