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镖头一连几天晕迷不醒,汤药也只能强行灌进去,大夫开了擦洗伤口的药,每日三五遍的清洗,所幸高热几次也都熬了过去。十三在镖局陪着黄夫人几天,惦记温嫚的伤,便抽空回了府。
十三一进院子,就看见叶无虞背手立在院中,田佑之和程铸在一旁百无聊赖的踢着脚下的石子。
十三问道:“怎么了?今日都不当值吗?”
田佑之急忙一摆手,过来小声对十三说道:“温嫚不见六师兄,捎带着也不见我们了。六师兄特意给她射的鸽子补身体,她也不吃,送进去的各种吃食,只要是六师兄给的,她都让人送了出来。六师兄现下是有点着急了。你说,这姑奶奶这是怎么了?”
田佑之还没说完,叶无虞转过身子,皱着眉头说道:“都闲得没事吗?该干嘛干嘛去!”
十三给田佑之和程铸使了个眼色,让二人先离开。她走到叶无虞身边说道:“六师兄,我进去看看温嫚,你有什么话要带给她吗?”
叶无虞摇了摇头,等十三要转身离去时却又问十三道:“她的伤到底如何?”
十三想了一想,说道:“等一会儿再说吧。”
十三进屋,看见温嫚正趴在床上出神,温嫚抬头见是十三,顿时就笑了,“正想你呢。你可回来了,黄镖头如何了?”
十三坐了过来,“你是想我呢吗?他的伤重,现下还不好说,大夫说高热一过,人要醒了,就有望了。你这几天看着瘦了,还流血吗,还疼吗?”
温嫚慢慢坐了起来,“不流血了,也不是太疼了,就是觉得身上没劲儿,懒得动弹。黄镖头当时也是护你心切,那一剑未必能伤到你,他那一挡却正中他的胸口,唉,但愿老天有眼吧。”
十三低头,眼里又浮现出了黄夫人那张憔悴的脸。
温嫚看着十三,又问道:“你也别想太多,我听秦叔说二少爷又托人去京都请大夫了?”十三点头。
温嫚突然小声说道:“我看你那个九师兄对你是真好,一路上可没少照顾你,当时要不是他被二个人缠着,那一剑刺中的就是他也未必可知。”
十三白了温嫚一眼,“我看你确是好得差不多了,都有力气嚼舌头了。”十三又乘机说道:“我六师兄要来看看你,行吗?”
温嫚逃似的赶紧说道:“不必了,别让他进来。我不想见他。”
十三问道:“怎么不见,以后出屋也不见面吗?”
温嫚:“我想见他的时候,没顾虑过那么多。现下不想见他了,也就是不见了。以后各干各的吧,我不缠他了。”
十三握住温嫚的手,“他还站在院子里。你让我怎么劝他呢?”
温嫚想了一会儿,苦笑了一下,“这要是原来,我得多高兴呀,现下嘛,不要了。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你可以告诉他我的病,也让他别来烦我了。”
十三低声说道:“我知道了。”
十三从房内出来时,叶无虞果然还站在院子里,看见十三出来,他问道:“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秦叔只说见好了,但总不见她出屋。依她的性子,但凡有点力气,怎么可能不出屋。”
十三:“确是见好了,其实,我觉得她不出来可能也是躲你。”
叶无虞问道:“为什么?”
十三指了指院外,二人便一齐向外慢步。
二人走到小院门外的槐树下,十三问叶无虞:“六师兄,我其实不太明白,温嫚对你有情,你看着并不在意,现下她不见你了,你倒是着急了。”
叶无虞:“她受伤了,我只是想关心一下她,她原来对我很好,我照顾她一下不是应该的吗。”
十三:“师兄,她对你好,是男女之情,你想照顾她,如若只是报答,此时倒真是不必了。”
叶无虞语塞,他背手低头片刻,“原来她总是围着我转,我确是没想过以后会怎样,她现在伤了,我心里,很着急。她不见我,我心里,又空落落的。”
十三看着叶无虞有点憔悴的脸,他的脸上己有层黑黑的胡茬,想是这几天也没有好好的收拾过自己,可他平时是多爱干净整洁的一个人。他能对自己说出心里着急的话,那他的内心又该有多焦急和心疼。
十三走近叶无虞,“六师兄,她伤的是胞宫,我们习武的人都多少懂点医术,你应该知道,她这样的伤可能会让她以后不能生育。大夫现下也是这样说的,她知道自己的病情,所以,她才……”
叶无虞听完像是释怀又像是苦笑似的,“一知道她是怎么受的伤,我就想到了,但如若就是因为这个,她可真是,糊涂。”
十三问叶无虞:“六师兄,你果真不在意吗?”
叶无虞:“十三,我居无定所,上没有祖宗田产,下没有宗族倚仗,我无亲无故一个人,要下一代传什么?我不在意这个。”
十三听叶无虞这样说,有点为温嫚高兴起来,但他又怕她这性情孤傲的六师兄只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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