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霁喝了些酒,总算睡了一夜踏实觉。
第二日起来,他又派人把程铸叫了过来,让他和安平、安富二人一起陪他去钱庄和布行盘一下账。
又熬过了两日,算着行程,迟臻一行怎么也该返程了,迟霁安排了一下商行的事儿,便让安富每日在城门处等着。
迟府自己有一家银楼,名叫“瑶华阁”,北地最奢华、最精美的金银饰品和玉器都出自这里。银楼有一位姓于的老金银匠,是祖传的手艺,只要是他做出来的东西,个顶个的精美绝伦,多少豪门望族都以能有他亲手做的一件金银配饰当作荣耀。迟霁来到银楼的后院找到于师傅时,于师傅正在打磨一只金手镯。
迟霁进来,于师傅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几个学徒都停下手中的活,站起身向迟霁行礼,迟霁素知于师傅的脾气,便一摆手让大家继续忙自己的事去,他笑着将手中的茶叶包放在一边,弯腰看着于师傅干活。
于师傅将手中的金手镯打磨的差不多了,才抬起头问迟霁:“二少爷来找我?”
迟霁赶紧笑着说道:“来看看您老人家。我就是想给您当徒弟,您肯定也嫌我笨。”
于师傅又拿起一块玉掂量起来,也没搭话。
迟霁又笑着说道:“我想打个金簪,是自己亲手打,但得请您老教教我。”
于师傅皱了皱眉头:“外面柜上有我打的两根簪子,怎么,你还没看上眼?”
迟霁忙摇头:“怎么会看不上呢,是我想亲手打一个而己。”迟霁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
于师傅这才恍然大悟,问道:“是给哪个姑娘的吧?”
迟霁点点头,看旁边的人都忙着手里的活,迟霁压低声音说道:“我爹娘都不知道的事儿,您老敢教我吗?”
于师傅不屑的哼了声,“我年轻的时候比你们可风流多了,再说,我还怕你爹娘?!你爹娘成亲的时候带的金银饰哪件不是我打的。”
迟霁一听赶紧说道:“我就知道您老厉害。”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张他自己画的图样和一块翡翠,“金子用咱们铺子里的就行,这上面镶的翡翠用这个。”
于师傅拿起翡翠仔细瞅了瞅,“这样水头的东西现在可是不多见了。”迟霁笑笑,便跟于师傅一道琢磨起了图样。
已然到了第十二日时,迟臻一行人还没有回来,迟霁便去跟迟老爷商量,想去接应一下。迟老爷算算日子,按原定的时间,确也该回来了,便对迟霁说道:“再等一日吧,过了今日要是还没回来,你便让秦师傅带人去接应接应。”
迟霁:“我带人去吧,秦叔还是留在府里稳妥些。”
迟老爷思量了一下,“你不用去,秦师傅比你熟悉路。”迟霁只能答应了下来。
迟霁一天都留在府里,几次来人回事,他都以为是他们回来了。这样等到天黑,府里都己点起了灯,人还是没有回来。他从书房出来,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星空,稀疏的几颗星晦暗不明,挂在夜空的月亮也泛着清冷的光,盛夏将尽,晚上的风中也己有些许凉意,使得整个夜色显得沉闷又寒凉。
迟霁快步走向十三住的院子,安平一路小跑的跟在后面,这一天,迟霁没跟他说一句话,也没吃一口饭,安平小心的问道:“二少爷,您一天都没吃东西了,要不,咱们一会儿还是跟秦叔他们一起吃点?我让小厨房送几个菜过去,行不行?”
迟霁回头看了一眼安平,“你也没吃呢吧。让厨房送菜吧。”安平高兴的答应了一声,赶紧跑去小厨房了。
迟霁进院时,秦长泽正跟几个院卫说着话,看见迟霁进来,几人行了个礼便都回房了。秦长泽想请迟霁进房间里,但迟霁却一下坐在了院子里的石凳上,秦长泽便也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迟霁心事重重的说道:“大哥他们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我跟父亲商量了一下,想让您老明日带些人手去接应一下。”
秦长泽点头,“去时有马车,路上时间要长点,但回来时所有人可全部骑马,我算着也是该到了。这样,我明天一大早就带人出发。”
迟霁问道:“就来回的这条路,依您老看,他们会耽误在哪呢?”
秦长泽:“按照原来惯走的路,除了过江需走的水路,他们一路都是官道,理应没什么大碍。现下世道乱,还真不好说会在哪遇着什么事儿。但愿吧,他们是多休息了两日或是遇着大雨什么的,在哪多停了停。”
迟霁低头不语,他深知依迟臻的性子,他断不会为歇着就耽误己定好的行程,他们定是遇到了什么事儿,可究竟发生了什么?一直也没派人回来送信,那是来不及还是觉得不需要?迟霁想的这些问题其实白天的时候己想过多次了,却是越想越多。
安平带人提着菜饭进来时,迟霁和秦长泽还坐在院子里,迟霁对秦长泽说道:“秦叔用晚饭了吗?我们一起吃点吧。”
秦长泽:“还真没有呢,今天人都回来的晚了些,还没有开饭呢。”秦长泽让安平把饭菜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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