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夫人从老夫人屋里走后,迟老夫人便命人将迟莘叫到了房里,还没等迟莘坐好,迟老夫人就叹气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样的蠢货!”
迟莘一脸茫然的看着母亲,也未敢吱声,赶紧起身垂手立在床边。等屋里的小丫头们都出去了,迟老夫人看着迟莘问道:“婉慧闹着出家这出事儿,是你干的吧?你是没有脑子还是没有心?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儿?你该不会是以为这样就能逼你哥哥嫂子主动提亲去?做事急于求成还不顾前也不顾后,你这样蠢到底是随了谁!?”
迟莘从未被这母亲这样骂过,她红着脸对迟老夫人说道:“母亲,我没让婉慧怎么着,再说她这样做也是事出有因,也是情非得己。不急不争,可臻儿都要成婚了,等霁儿也跟别人定了亲,那才是为时己晚。”
迟老夫人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迟莘却越说越觉得委屈,她攥着帕子,接着说道:“母亲可知道婉慧有多伤心,我这个当母亲的怎么能无动于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的理儿,为什么到咱们家偏是不行了?”
迟老夫人看着迟莘问道:“你这是怪我没有做主将婉慧定下来了?”
迟莘没有说话,把头别向了一边。
迟老夫人闭着眼睛缓了缓气,对迟莘说道:“我早就跟你说过,强扭的瓜不甜,别说你哥哥嫂嫂子无意于此,就是霁儿对婉慧也是一直疏远着,他们这样的脸色你让婉慧嫁过来怎么处?有我在还好,可我还能活几天?!我也是迟家的媳妇,我得看着他们守住你父亲留下来的家业,臻儿的婚事于迟家有益,我没道理阻拦。我本想着如若细水长流的化了你哥嫂的心,霁儿跟婉慧只要能平安相处,这亲事差不多也就成了,可你闹了这么一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迟老夫人看迟莘没有说话,又接着说道:“婉慧闹这么一出,你让别人怎么看?传出去又让婉慧怎么做人?你嫂子嫁进来近二十年,你们相处了这么久你竟不知道她的脾性?还想胁迫她?!念佛的人未必心软,拿刀的人也未必就是屠夫啊!本来有我在一天,这事儿就有缓一天,可你竟然将这牌打成了明牌,而且用的竟然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样的蠢法子。你若不信,咱们大可一试,我马上就让他们去提亲,你看他们怎么回我!”
迟莘被迟老夫人说得一言不发,她低头站在床边,眼泪不觉流了下来。
迟老夫人看女儿低头哭泣的样子,就想起了她这两个孩子的小时候,她不免感叹:“当母亲的哪有不心疼孩子的,我不是偏心,只是你得明白,只有迟家好,你在婆家才有倚仗。要是因为婉慧的事儿跟你哥嫂闹翻了脸,那等我死以后你也就没有娘家了。”
迟老夫人一下说了这许多话,又生了气,胸口便又开始疼了起来。迟夫人这时正好进屋来,手里还端着一碗药,看见迟莘站在床边,便说道:“妹子也正好在啊。”
她进来将药碗放在小几上,过来边扶迟老夫人坐好,边说道:“我要进来时,正好小厨房把药熬好了,我便一齐拿了进来,我伺候母亲把药喝了吧。”迟莘这会儿赶紧将眼泪擦干,也过来帮忙。
迟老夫人喝完了药,问迟夫人:“霁儿可回府了?”
迟夫人叹了口气:“还没有,人没能带回来,他倒是打发人又回来取走了些东西。”
迟老夫人心下了然,她缓缓的说道:“孩大不由娘,也怨不得你。让人去问问他,我这个祖母他也不来看了?”
迟夫人赶紧说道:“那他肯定是不敢的,也就是和我赌气闹两天,过两天想您了肯定得回来看您。”
迟夫人没有多留,又说了几句话就说是要出府回个礼便走了,留迟莘陪老夫人用饭。迟夫人走后,迟老夫人无力的对迟莘说道:“霁儿已经不回府了,你看明白没有?孩子啊,舌头虽软,但人死它都在,牙齿虽硬,但人老先掉牙。你也老大不小了,做人做事得三思啊!”
迟莘怕再惹母亲生气,便一言不发的坐在床边给老夫人捶着腿。过了一会儿,迟老夫人就着药劲儿倒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日,十三早起无事,便拿剪子修剪着院子里的花。这盛夏里的花本就开得肆无忌惮的浓艳,再顶着早晨的露珠,使得这鲜艳的颜色更加的明亮。十三嗅着带着湿气的清香气,心里也觉得无比的通透、舒畅。
这样好的时光,叶无虞却虎着一张脸走了过来,十三看他手里拿着一件半旧的青色长衫,就问他道:“六师兄,这是怎么了?”
叶无虞将长衫扔给十三也不说什么,十三扯开长衫并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看了一圈,最后才在长衫的一角发现像是新绣上去的东西,她指着这一角长衫问叶无虞:“这是两只肥鹅?”
叶无虞气极反笑了,“温嫚说是要给我缝一下开线的衣角,结果衣角她没缝好,倒绣了这两只东西。”
十三听完不觉失笑,她尽量忍住不笑,说道:“估摸着她想绣的是两只鸳鸯,她那针线活,也就只能绣成这样了。”
叶无虞不想管这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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