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绒忘记自己是怎么回包厢的。
她缓抚着孕肚站在门口,里面的味道令她头晕作呕。
贺竞则后到,看着酒局上喝得烂醉如泥的任坪,眼下情绪晦暗,“这就是你的丈夫?酒量差,今晚恐怕开不了车。”
后半句没错,开不了车。
但前半句,姜绒听的不悦。
贺先生似乎在鄙视他的丈夫,间接鄙视她的眼光。
她牵强地笑了下,“我找了代驾。”
贺竞则神色微冷,话语平静,“嗯,忘了说,已经定了顶楼的酒店,不用回。”
事实也如此,姜绒搬不动任坪。陈收也被贺竞则暗戳戳下达不许帮忙的示意。
顶楼 9011 房门口,姜绒想去照顾任坪,喝完酒没人照顾多可怜啊。
贺竞则却拉住她的胳膊,“我送你回家。”
“嗯?可是我老公还在这,没人照顾他呀。”
贺竞则盯着姜绒的眼睛:“……”
片刻,他开口:“他不会怎么样的,要是耍酒疯反而伤着你和孩子。”
姜绒摇摇头,嗓音绵软动人:“可他这样我很心疼。”
以贺竞则身份地位本不该与姜绒纠缠,更多是不合适,但现在他想知道,这个女人能眼瞎单纯到什么程度。
姗姗来迟地陈收,有些看不懂。自己的老板抓着有夫之妇的胳膊,在她丈夫门前纠缠。
他现在对姜绒可歇了昨日的心思,道德还是有的。
“哥,都打点了。”
“陈收,你去看着任坪。”贺竞则冷声安排着,语气转柔对姜绒道:“你大可以心疼心疼孩子。”
姜绒轻轻蹙着眉,时不时抬眼看看贺竞则,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还是想留下照顾任坪的执着。
贺竞则窝火,面上却不显。
他看了看腕表时间,声线低醇,劝说着。
“十一点了,孕妇熬夜对孩子不好。”
提起孩子,姜绒动摇了。
“……那好吧。”
车上,姜绒没想到贺竞则副驾居然也有孕妇的安全座。
姜绒十分感激贺竞则为自己系安全带,但又感觉怪怪的。
“贺先生的妻子也怀孕了吗?好贴心的副驾……我还是去后座吧。”
“我没结婚,也不乐意给人当司机。”
“啊——哦,我还担心我占了你妻子的位置呢。“姜绒松开解安全带的手,小声道:“麻烦贺先生了。”
贺竞则目光请扫,没说什么。
“地址。”
“嗯…在静和园 A区。”
车子刚出停车场,却熄火停在了门口。
“怎么了?”姜绒歪歪头,问。
“我不识路,加你微信,直接发定位吧。”
姜绒后知后觉,”对对,你才来 H 市,是我疏忽了。”
说此,二人加上了联系方式。
不知是有了定位还是别的什么,贺竞则脸上有点笑意。
姜绒安安静静的,时而看看窗外夜景,时而把玩一下发尖。
她有做已婚女性的本分,在外是不会随意看别的男人的。
也不知道任坪怎么样,其实她本不该走的。
但架不住贺先生不容拒绝的眼睛,亦是有权威有地位的领导,鬼神差事,她选择听他的话。
“叮叮”,是包里手机来电铃声。
姜绒接通,刻意将通话声音调小,这才贴近耳朵。
“绒绒,是妈妈,保姆刚刚告诉我你们还没回家,什么事耽搁了吗?都十一点多了。”姜母太在乎女儿,事事都得在她眼皮子底下才安心。
“没事,妈妈我正在回去的路上,你早点休息。”
“那就好那就好。”姜母安心了,“任坪和你一起吗?”
姜绒顿了顿,眼眸悄悄瞥了眼贺竞则。
“…嗯,是的,他在开车。”声音细弱下去了。
姜母:“好好好,让任坪开慢点。”
“嗯…知道……那先这样,晚安妈妈。”
电话挂断,姜绒又安静了下来。
贺竞则将她的小动作受尽眼底。其实她和姜母的聊天他都听见了。
难以言说,他竟会被当成“替身”。
不知是减速带的颠簸,还是今晚的菜品问题,姜绒突然感觉胃部绞痛,想吐。
“贺先生,我、我想吐……”姜绒担心自己呕吐弄脏车,纤白的手紧紧捂着嘴巴,声音发颤。
贺竞则见状,迅速靠边停了车。
车锁一开,姜绒胸口难捱,颤颤巍巍地开了车门,扶着路灯,摁着胸口干呕几声,好在她晚饭吃的少,呕吐物只是清透的酸水。
倒也不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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