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裴先生让我告知您,我们酒店傍晚会有举办的派对,如果您不想闷在屋里的话,可以过去看看。”
裴昼隐让过来传话,那就是非去不可了。
许昭宁闷声道:“好。”
他换了身舒适的短袖出去。
这种户外光明正大的派对,必定是清清白白的,在许昭宁过去后,工作人员还给他拿了一把椅子。
远处都是一些不相关的人在嗨。
桌子旁边是酒,许昭宁没有碰。
他身旁没有人。
片刻后,有一道和裴昼隐有点像、又不太像他的脚步声过来,坐在了他身边。
他判断出来,是裴昼隐,只不过他穿了拖鞋,和平常的皮鞋声音不一样。
许昭宁道:“你今天没穿西装了?”
“嗯?”裴昼隐声音难得有点不清醒,“你想摸摸我的衣服料子?”
昨天和许昭宁相处,他也知道了,盲人的一切都是靠“摸”来“看”。
只不过和不了解盲人的普通人相处时,贸然的触碰对他人是冒昧——这对盲人同样也是,所以他们的感知并不完全。
他们只能判断,通过呼吸判断别人是否紧张,语气判断是否生气。
裴昼隐的视线落在许昭宁脸上。
依旧还是那张漂亮的脸蛋。
根本藏不住情绪,被人说了会难过,被忽略会失落,发脾气时娇娇气气,就如此刻,被说中了眼珠飘忽。
蒙了一层灰翳的双眼,还能看出几分灵动。
许昭宁否认:“不……我不摸。”
“哦,”裴昼隐逗他,“那你叫我来干嘛?”
许昭宁果然又中了他的圈套,疑惑道:“不是你叫的我吗?”
裴昼隐道:“没有啊。”
片刻后——许昭宁才反应过来。
他生气时,雪白的脸颊升起两坨淡淡的红,与害羞别无二致,分不清是真的生气还是娇嗔。
“既然你没叫我,我就走了。”
“等等。”裴昼隐叫住他。
许昭宁竟然还真的乖乖暂停了。
裴昼隐递给他拿来的东西。
许昭宁一时没反应过来,摸到昨日让他惊艳的触感时,才确认,欣喜问:“椰子树?!”
他有点不好意思了,腼腆道:“你就这么买下来了?作者好不容易做出来的,应该很舍不得卖吧?”
裴昼隐微笑:“没有,他很高兴自己的作品能有人喜欢。”
在绝对的金钱面前,这个算什么?
作者当然是干干脆脆就卖了。
许昭宁咬唇,问:“很贵吧?”
裴昼隐的视线凝固在他嘴唇上。
许昭宁紧张时,很喜欢咬唇。
本来是淡淡的水红,每次被他咬完,都变得艳红。
裴昼隐的视线又顺着扫下去,打量他纤细的胳膊、腰。
明明露出的地方都没肉。
为什么屁股那么翘?
不怪他弟弟准备那么多的套。
他确实能勾着人用完。
“不便宜,”裴昼隐淡淡道,“不过你男朋友可以打工还给我。”
他骤然提起裴翊,许昭宁一滞。
他如梦初醒,对椰子树的喜爱也降了,不舍地递回去,“不行,我不能……”
忽地,裴昼隐攥住了他的手腕。
力气太大,许昭宁毫无防备,直接坐在了裴昼隐的膝盖上。
周围人声嘈杂,却没人注意他们,只以为是情侣调.情。
许昭宁呼吸急促:“——放开我!”
“嘘,别动,就最后一晚了,”裴昼隐的下巴搭在他肩上,语气温柔至极,脸上面无表情,“抱一下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
裴昼隐侧头,唇只差几毫米就吻上。
“人们对于唾手可得的东西并不珍惜,也并不觉得是天赋,就像视力,就像爱,”裴昼隐意有所指,“裴翊不懂你,他不会理解为什么你会为了椰子树哭泣,也不明白爱意是会被消耗光的。”
许昭宁轻轻颤抖。
裴昼隐揩掉他眼角的泪,只在他唇上轻轻点了一下。
一如往常,有分寸的点到为止。
随后,他的呼吸向下——许昭宁锁骨附近传来痛意,小声叫了一下。
“现在,我们有了属于我们的‘小秘密’,”裴昼隐摩挲着牙印,“不想被他看见,就不要和他上.床。”
他攥住许昭宁的力气松了。
许昭宁推开他,从他腿上艰难爬起来。
然后哭着扇了他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