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没有顾虑是假的，齐朝因为自小收到齐妄的教导，做选择前必须要先考虑推测相应的结果，但面对云离，她推测不出。

    两人在某种意义上的立场是对立的。齐朝不想在满书库的卷轴竹简里看到有云离的资料。这是她犹豫的地方，是无法避免的。

    可在云离提出的一瞬间，嘴上的回答比理智更早一步完成。

    “好”不光光是同意云离的借住，也是允许她光顾自己的领地。按云离的性格，或许还要更加深入。

    齐朝又能怎么办呢？齐妄没有教过她要怎么拒绝喜欢的人的请求。好徒弟遇到难题，头一回便栽了进去。

    迷茫在星空蔓延。夜，是美好的。齐朝的房间只有一张床，自然而然的两人又睡在一起。

    齐朝想说点什么打破这份沉静。爱意酝酿，被月光裹挟着，俞发想要倾诉。

    云离却用手心贴上了她的唇。凉凉的，齐朝有点忍不住蹭了蹭。

    她想起白日里，她的身体，细腻，白皙。和看的狼妖的大不相同。面对她，齐朝不会产生厌恶，只有欣赏。

    她想守护她，不惜搭上自己的一切。

    冥界——

    齐妄始终没有想明白，这么大一个徒弟，仅去了人间没几天，就被狐妖迷惑了。她恨不得现在就去找齐朝，然后把她的脑壳撬开，看看里面装了什么。

    “狐族的妖术吗？”齐朝用手心在太阳穴上揉，不死心的问。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冥王睨了她一眼。

    齐妄长叹一声，静默几秒，和她商量：“我去趟人间。”

    在冥界，只要职位高或是受到冥王的同意，鬼差是可以去人间的。不过齐朝和黑白无常是特例。

    “你去了又有什么用？”冥王语气里带点嫌弃，但还是递出了令牌，“狐族的妖术对她不起效果，她这般明显是动了真情。”

    齐朝闻言，摆摆手，没有接她的话。令牌被放至于法阵中间，齐妄念咒唤出鬼门，“我不是去找她。”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

    齐妄抵达人间，站在齐朝的屋外停留了一会，却没有敲门打扰，而是转身离开。

    她动用轻功在林间穿梭，不过半刻，就到了目的地。

    眼前，巨大的石窟里睡着一个女人。头上有和云离同样的耳朵，但不同的是，云离的是素白的，而面前这位却是赤橙的。

    “你怎么回来了？”女人没有睁眼，但敏锐猜出了来人。

    “你和你妹妹有什么目的？”

    女人听到发问，疑惑的睁眼看她。

    云轻的身体很孱弱，体内的疾病让她不能有同等的气势与齐妄对峙。她打了一个哈欠，“等我睡醒再说。”而后转过身去背对齐妄，不再理她。

    齐妄攥紧拳头，往日的经历浮现于脑海中。这女人还是以前一般随意，想不理她就不理她，似乎视她为无物。

    她没有齐朝那样的理智，于是克制不住的自己冲到女人跟前，掰住她的肩膀使她正对自己。

    “你还是这样，像百年前对我不理不睬，却又总是给我希望。”齐妄有些激动的控诉着她的“罪状”。

    泪水轻易的在眼眶中聚集，然后滴落在身下人的脸颊上。

    “云轻，我恨死你了，可是我又好爱你。”

    “云轻，为什么不再多给我点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