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开口,却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说“我为你骄傲”好像显得太居高临下,那似乎是长辈该说的。说“我心疼你一个人面对那些觥筹交错”又好像保护欲过度,显得太矫情。
他于是只是推了一下轮椅边上的兜,从里面取出一个黑绒盒,放到她手上。
“这个是礼物,庆祝你两个项目完美收官,也庆祝你作为获奖者即将启程再次去巴黎。”他说。
温尔怔了一下,低头打开。
一颗克数可观,被三圈碎钻众星拱月的鸽血红。
深红柔润,嵌在干净却耀眼的戒托上。
温尔看着小盒子里晃眼的戒指:“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冬残奥的展览开幕,我放掉部分工作。没去参加你的第一个展览,其实很遗憾。”谢丞礼垂下眼帘。
“那为什么那时候没给?”
“觉得太早。也怕你还气着,不愿意收。”
温尔盯着戒指看了几秒,然后低头亲了一下的额头,把盒子塞进谢丞礼开衫毛衣的口袋里:“先放你这儿。我裙子没口袋。”
“不喜欢?”谢丞礼怔怔地看她把戒指盒塞回自己的口袋。
“现在颜色不搭。而且,这么漂亮的戒指,我要等上了领奖台再带。”
谢丞礼笑了一下,总算真心实意地笑出来,眼尾都轻轻弯了弯。
她靠过来,脑袋轻轻撞他肩膀一下。
“谢丞礼,你有时候太不像话了。”
“哪里不像话了。”
“你送饭,等我,还给我这么大一枚戒指。你简直太会谈恋爱了。我都被你比下去了。”
他抬手落到她头上,轻轻按住,压住温尔的发顶:“看来真喝醉了。”
她把脸埋进他怀里,笑着闷了一声:“我才没喝醉,我酒量好得很。”
谢丞礼抬手安静搂住她。
轮椅靠着沙发,餐桌上的饭菜还冒着热气。温尔侧身靠在他怀里不动了,像一只太累的小动物,缩在那里歇息。
他低头,鼻尖贴着她发顶,闻见她一点淡香和热气。
今天的温尔光芒万丈。
但好在,他终于把这样闪亮的人,拉进了自己的生活里。
温尔抱着谢丞礼一动不动,像真饿极了却不想动的小猫。
他坐在她身后,轮椅斜停在沙发边。
温尔靠在怀里靠累了,索性身子躺在沙发上,脑袋枕在他腿上,还空出一只手牵着谢丞礼的手,脸歪着贴在他腰侧,气息打在他衣角。
“饿不饿啊?吃饭吧?”谢丞礼看着眼前耍赖的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喂。”她语气软得几乎散开,“我懒。”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将她缓缓扶起来一点在沙发上窝好,好让她靠得不至于太低。去餐桌上取了海鲜粥,他右手不够灵活,握勺总不稳,就换左手舀粥,一口一口地送到她嘴边。
“太快啦。”她咬着勺子含糊不清地抗议,“我还没吞下去。”
“是你说饿。”
“谢总亲自投喂我自然要细细感受品味。”温尔强词夺理,嘟嘴。
谢丞礼被她的理不直气也壮哽住,只好等她慢慢咽下,再舀第二勺。
他舀粥的动作不算漂亮,手指因伤后代偿过度微微用力,手背骨节突起,握勺时腕部僵直得不自然。温尔看了两眼,轻声说:“你今天累不累?”
“不累。”他神色平静,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坐了这么久,正好动动。”
她靠着他笑了笑,一口一口吃下去,没再闹。
等一小碗海鲜粥见底,他才放下勺子。
“可乐鸡翅要不要?”他问。
“不吃。”她摇头,“刚刚喝了酒,腻。”
他“嗯”了一声,把剩下的饭菜合上,拿湿巾擦手,顺手把她散开的发丝捋到耳后。
温尔就靠着他不动,眼睛半闭着。
“你是不是困了?”他问。
“不是,我就是不想动。”她靠着他腰侧,声音轻轻地,“今天好累,站了太久。”
谢丞礼低头看她,轻声道:“要不要把衣服换了?会舒服点。”
她没动。
“去换吧。”他拍拍她肩,“我把轮椅挪开。”
“你坐着,我又不在这儿换。”
谢丞礼一顿。
她拉开沙发上的纸袋,里面是一套休闲装。他下午来的时候让阿姨从家里带过来,尺寸和她平时穿的一模一样,还叠得整整齐齐散发着和谢丞礼一样的洗衣液柔顺剂香气。
温尔起身时抱着那套衣服走进卧室,只过了一分钟就换好了。松松垮垮的白色低领毛衣配灰色针织长裤,头发松散地拢在一侧肩上,整个人看上去气质柔软地像刚从棉被里挖出来的。
她光脚踩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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