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清汤面。
温尔把粥盛出来,自己喝了一小碗,又往谢丞礼的空碗里舀了一勺。
谢丞礼接过勺子,动作缓慢地搅了搅,目光在她有点毛躁的发顶上停了停。
“今天睡起来感觉怎么样?等下吃完饭再测一次体温。”他递给温尔一张餐巾纸。
温尔点点头,软软地说:“就是还有点没力气。”
早餐过得安静,只有小小的碗筷碰撞声。吃完饭,温尔窝在沙发上打着哈欠,谢丞礼去厨房简单收拾。温尔乐得清闲,她不着边际地看着谢丞礼坐在轮椅上忙碌,腹诽着这人像个菲佣一样,还总跟自己说怕拖累自己。如果这算拖累的话,希望谢丞礼每周都来她家拖累她三五次才好。
谢丞礼把碗筷丢进洗碗机再随手擦干净餐桌回到客厅时,他看见温尔正凑近他的电脑,眉毛微皱,像是在看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推着轮椅靠近,低声问:“怎么了?”
温尔抬头,眨了眨眼:“你电脑没密码,消息提醒江屿发了邮件,说德国那边的初筛资料到了。”
谢丞礼点了下头,伸手去拿放在茶几上的平板电脑。
温尔也跟着凑过来,像只撒娇的猫咪,把头搭在他肩膀上。
文件很大,一份是身体情况的初步问卷,一份是心理适应性评估,还有一封详细的康复治疗预估信。
谢丞礼点开问卷,慢慢浏览。温尔坐在旁边,看着他的动作,不自觉捏紧了膝盖上的毛毯。
—————
谢丞礼用惯了单手操作,但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对他来说是种负担。他右手拿着平板,左手撑着自己的大腿,肩膀很快就有些僵硬。
温尔见他动作放慢了,轻轻把可移动的小桌子推近,帮他把平板放了上去。
“这样不用举着了。我看着都累得慌。”她小声说。
谢丞礼偏头看了她一眼,眸子里像藏了星光,他没说谢,轻轻“嗯”了一声,继续往下翻页。
体检问卷的问题直白又冷硬
【是否存在下肢肌肉萎缩?】
【是否需要辅助装置完成个人清洁?】
【是否经历膀胱功能丧失?】
【是否存在夜间排泄失控现象?】
……
温尔的目光跟着跳动,每看到一条,心就像被锤子狠狠敲一下。她没有出声,怕打扰他。
只是在他需要签名确认时,默默把电笔递到他手边。
谢丞礼接过笔,低头填写。
因为腰腹力量不足,他写字时必须用肩膀和背部微微发力,笔尖偶尔因为这两天没有休息好而不稳和微微发颤。
温尔看得心疼,却什么都没说,只轻轻把茶几上的文件压稳,方便他更顺手。
签到最后一页时,谢丞礼停了下来,他微微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气,像是在清理胸口的沉闷。
温尔凑到他身边,还以为是他眼睛不舒服,小心翼翼地望着他。
过了几秒,谢丞礼睁开眼,看向她。
他的声音很低,很哑,但温尔却听得清清楚楚。
“尔尔。”
“嗯?”她轻轻应着,眼睛湿湿亮亮。
谢丞礼垂眸,低声道:“未来可能没你想的那么顺利。”
“这条路……大概很难。”
温尔一怔。
下一秒,她抬手,轻轻搭在他膝盖上,用沉默的动作在认真地告诉他:我不怕。
她仰起头,咬着下唇口腔里的软肉,眼神又倔又认真,看上去要哭不哭的。
“我知道。”她说,“所以我才更想陪着你。”
谢丞礼喉结滚了滚,他伸手覆在她手背上,轻轻握了握。
屋子里很安静。
午后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两人身上,把他们的影子叠在一起拉得很近很近。
近到,只要轻轻一动,就能听见彼此心跳的声音。
温尔靠在他胳膊上,软声问:“谢丞礼,那你害怕吗?”
谢丞礼沉默了一会儿。
他低头,声音很轻:“怕。”
他终于坦言:
“怕做了也没用。”
“怕你期待得不到好的结果。”
“怕让你白白陪我吃苦。”
温尔笑了,笑得软软的,眼角还红着,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
“没关系啊。”
她轻轻晃了晃他的膝盖,像撒娇一样。
“你怕了,还有我啊。”
“我不怕。”
“你知道的,我从小就胆子大。”
傍晚,温尔的烧已经彻底退了。
她换了件干净的家居服,精神比早上好了一些,额头的汗也褪去了,只是说话时嗓音还带着点轻轻的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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