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话题多是家常,从温尔的项目聊到谢父的新钓鱼杆,偶尔也提到巴黎的冬天、温父在意大利的近况,气氛意外地轻松。
“我爸说春节前后可能会回来一趟。”温辞说,“想带我们去看外婆。”
谢母点点头:“应该的,老太太一个人住在山上太清静了些。”
温尔看着餐桌上热气缭绕的汤碗,有点看不清,仔细嗅了嗅轻声问:“您这次做的是藕汤?”
谢母笑了:“记得啊?你小时候就喜欢喝。你妈妈在的时候也常做给你吃。”
温尔点点头:“她喜欢做排骨藕汤,炖得时间很久,喝起来甜。”
话音一落,桌上安静了半秒。
谢丞礼握着勺柄的指节微微一动,却没有抬头。谢母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笑着说:“等你下次有空,阿姨再做给你吃。”
饭后谢母起身去厨房收拾,谢父接过谢母手上的碗筷一起进了厨房,温辞在客厅摆弄手机似乎在回复什么邮件,屋内温暖安静。
谢丞礼独自推轮椅去了露台,坐在通风的玻璃廊下望着雨后的庭院。温尔走过去,在他身旁站定,没说话。
他低头看了她的衣着,杏色的v型低领毛衣和奶白色毛呢裙,露着一节小腿,:“冷不冷?”
她摇摇头:“还好。”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冬夜无声,落地窗上因为两人的到来浮着一层薄雾,远处市里闪动着五彩的烟花。
谢丞礼想起来以前的事,跟她闲聊:“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过来这吃年夜饭,总是坐在餐桌底下偷偷吃糖,有一次还把脑袋磕到了。”
温尔噗哧一下笑出声:“那还不是你把糖藏在桌子下的横杠里,非让我找,找到之后包装上全是灰,都不知道你怎么塞进去的。”
他侧头看着她,好笑道:“那你还吃?”
“本来就是你给我的,为什么不吃?”她望着他的侧脸,语气很轻:“现在也一样啊。”
谢丞礼怔了一下,指节微动,没有接话。
“走吧,这里有点凉,你穿得看上去比我还单薄。”温尔转身离开,回到亮着暖光的客厅。
——
谢母谢父去厨房端饭后甜汤时,温辞刚好收到一通电话,起身走到侧厅去接,客厅只剩谢丞礼和温尔两人。
饭后的空气安静而松弛。落地窗外是冬日被雨覆盖的庭院,又下了小雪,整座庄园像裹了糖衣的糖葫芦。微光从窗户洒进来,把地毯上的手工编织暗纹勾勒出浅浅光痕。
温尔靠在沙发里,手指不经意地轻绕着一撮鬓发。她没主动说话,只是侧头看向谢丞礼。他平常穿着偏爱深色系,偶尔穿这样浅色的衣服看起来倒是没有那么凶巴巴了。不过身形清瘦,坐姿如常地挺直,两手搭在大腿上,轮椅顺着地毯边缘卡在光与影的交界处。
他感受到身上的视线,忽然开口:“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温尔吃饱了有点发饭晕,迷蒙地点点头。
谢丞礼转动轮椅,慢慢移到一侧的书柜前,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长形的墨蓝色绒布首饰盒放在腿上。转动轮椅回来时,他将盒子轻轻搁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这个给你。”他说。
温尔看着那盒子,眼里浮出一丝疑惑,又抬眼望他。谢丞礼没再解释,只是微微抬起下巴示意她打开。
她伸手,缓缓掀开首饰盒。
一瞬间,茶几上的光线折进宝石的表面,那是一颗极其清透的帕拉伊巴,湖水般清澈又带着微妙的蓝,镶在简洁的白金吊坠上。链条细致,不过分张扬,却在光下泛出微弱冷色光芒。
温尔指尖顿了一下,轻轻捏起那吊坠。她没有急着说话,只是垂眼端详。
谢丞礼的声音很轻:“好几年前订的石头了,那时候我也没想清楚为什么买。前阵子拿到手之后加工了一下,我想,你大概会喜欢。”
她抬头看他,眼神充盈着难以掩饰的开心,嘴角含着笑意:“我确实很喜欢。”
她顿了一下,忽而转身把长发拨到一侧,侧着身凑近他,声音柔和:“你帮我戴上,好不好?”
谢丞礼微愣。
他说不出那一刻心里是什么感觉,温尔背对着他,颈侧线条流畅柔和,莹白的肌肤被室内暖光轻轻映亮,那条谢母递给她的披肩被顺手扯松了垂在肩上,像是专门为他预留了靠近的空间。
他没有立刻动。他的身体条件让每一个需要靠近、抬手、精细操作的动作都比常人困难百倍,更何况是去碰一个他始终在小心翼翼对待的女孩。
“没关系,你慢慢来。”温尔垂着眼,盯着沙发上的花纹,像是读懂了他的犹豫,声音轻得像拂过窗帘的风。
谢丞礼轻吸一口气,转动轮圈,将轮椅向她靠近了些。
他花了一点时间调整位置,再俯身、抬手,一点一点将项链扣在她颈后。指尖略微发颤,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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