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去德国出差两个月的消息。
第三年索性她就不回来了。
她又不是傻子,她感觉得到,谢丞礼在躲着自己。温辞倒是和他交往甚密,温尔就更不想热脸贴冷屁股。
温辞静静看了她一会儿,语气低下来:“想见他?”
温尔没立刻回答。
她手指轻轻拨了拨水杯,声音轻得像窗外飘着的风:“不知道。”
温辞靠坐在沙发另一头,没有急着打断。
“你前几年找他,其实他都知道。不是不想见你,大概只是有点不敢面对。”
温尔靠在沙发的抱枕里轻轻吸了口气:“所以就一直躲着我?”
温辞顿了顿,慢慢道:“他那次伤得太重了,连命都差点没保住。手术后几个月几乎不见人,连我都只能靠秘书传话。他自尊心强,又是那样的情况……”
温尔咬着下唇没说话。
温辞低头喝了口茶,语气温和却认真:“你要是还想见他,哥不拦你。但我得先说清楚,他还是变化很大的。”
“哦。”
“你是我妹,什么选择我都支持,但不管怎么选,都别勉强自己。”
温尔点点头:“我不会。”
气氛沉了一会儿。
温辞换了个话题,语气也缓下来:“这次回来打算留多久?”
“不走了,毕业也拿到手了,不想再满世界乱跑。”
温辞颇为满意地点点头:“我安排你下周进设计部,你之前说想了解流程,先从项目那边熟悉起,慢慢来,不赶。”他说,“有事就直接来找我,别逞强。”
“嗯。”温尔懒洋洋地应答。
温辞顿了下,又开口:“对了,马上集团三十周年,你得出席。算是你入职后的第一场活动,能见些人。”
“他会在吗?”
温辞思索片刻,只说:“有项目在合作,应该会。”
温尔“哦”了一声,没有再问。
片刻后,温辞望着她,语气淡淡:“你可以把他当普通同事看待,也可以重新认识他一遍。只是别再把回忆里的那个人,强行套在他现在的身上。”
温尔听着,忽然看着此刻人模人样的温辞笑了一下:“你以前可没这么会说话。”
温辞耸耸肩:“我以前也没想过有一天我会跟我妹妹谈论谢丞礼。”
“现在也不用谈。”她轻声说,“我会自己想清楚的。”
温辞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屋里阳光落在她半长的发上,带着点柔软的金色,像回到了很多年前那个刚放学背着书包、站在谢丞礼车边说“哥哥你等我”的小学生的时候。
温尔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晚上七点。这是她在申城的新住处,一个高层公寓,离集团二十分钟车程,地段奢侈,安静。房子是温辞提前替她打理好的,装修按照她的喜好,连锅碗瓢盆和窗帘颜色都选得刚刚好。
她一进门就脱掉高跟鞋,把行李箱靠墙搁着,换了双拖鞋,脚底松了口气,提着一天的气也放了下来。
客厅宽敞,阳台落地窗没拉,城市夜色透进来,玻璃上映着她自己略显疲惫的轮廓。屋里没开灯,她站了几秒才摸索到开关在哪儿。
啪地一声,暖色灯光亮起,照得木地板一片温润。
她把手机丢到茶几上,沉沉地倒在沙发里,毕竟是刚结束一场长途旅行的人。
真的很累。
从巴黎回来前一晚,她觉得整个人都很茫然。所以收拾行李收得很晚。那只藏在箱子最底层的牛皮纸信封,是早几年写好又没有寄出的,压了又压,皱了又皱,最后也没扔。
她没想好要不要今晚重新翻出来看一眼,所以没有立刻动,只是靠在沙发里发呆,眼睛看着窗外的夜色发散。对面楼有一户亮着灯,隐约能看到窗里人影晃动,好像是一家三口正在吃晚饭。
温尔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一个夏夜。她蹲在谢丞礼家的门口等他。那时候她还没长到他的肩膀,他出门替谢阿姨浇花,看到她,问她来干什么。
她说:“我想吃你家阿姨做的藕汤。”
他说:“你妈今天做了可乐鸡翅,我妈跟我说了。”
她不服气:“我还是想喝藕汤。”
谢丞礼笑着把她拉起来:“走吧,喝完别说是我拐你来的。”
那年她十三岁,他十九岁,从美国大学回来的第一个暑假。
她一直觉得自己小时候对谢丞礼的喜欢,掺杂着一点仰慕,又一点拧巴的依赖。明明他是邻家哥哥,却总给她一种让人安心的靠山感。兴许是他毕竟不是自己的亲哥,所以不像温辞那样对自己有什么说什么。
而现在,她重新见到他。沉默着坐在轮椅上的人,像是被山火吞过,留下一座烧焦但挺拔的影子,细看怕是一片废墟。
她不是不能接受他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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