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贴在他身上。

    仿佛神女普渡众生，将怜惜降临在他这个恶鬼身上。

    他看着陆卿回发白的嘴唇，焦急的眼神，感受她吐出的那口气柔软地扑在他的面颊上。

    气流温暖而舒缓，裹得他整个人都乱了。

    他像个大傻子一样开始胡乱说话，又忍住伤痛，像大傻子一样不管不顾地跑了出去。

    他孤独地站在庭院，用指尖狠狠掐住自己的掌心，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可现在，他靠在陆卿回身旁，闻着那股扑鼻而来的檀香。

    他好像又乱了。

    陆绾问道：“谢宁，你要是实在不舒服，师父去镇上给你找个大夫。”

    她为什么不叫他阿宁，也不以为师自称了？

    双方无言，陆绾见谢宁又不理她了，便也不自讨没趣，把他扶到了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她面色平静如水，只是语气冷若冰霜，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威慑道：“为什么要把翘儿抱过来，你明知她身受重伤、且尚在昏迷，根本伤害不到你，又为何要多此一举。”

    “师父，我……”少年睫毛微颤，似乎是在心虚。

    “说。”陆绾提高了音量。

    “我是想帮师父。”

    “帮？”陆绾气笑了，“怕是帮了师父的倒忙吧。”

    【OOC，-1。陆卿回不会阴阳怪气别人。】

    陆绾：……我谢谢你。

    她收回表情，继续问道：“那鲛人没有腿，怎么跑的？”

    “是弟子的错，弟子为了想让她早点醒来，就给她私自喂了一些恢复妖力的药。弟子只是觉得自己无用，跟在师父身边这么多天只会拖累师父，所以今日趁身体好些了才…才这样做。”

    他又道：“我也是想让自己有些价值，想从那妖怪嘴里套出些信息帮师父！”

    陆绾直愣愣地看着谢宁，有时候她真的很想问谢宁一句：这话从您自己口中说出来，您自己信吗？

    且不说那海里的妖怪这么多，翘儿如何识得那蚌精。她昨天已经审过翘儿，谢宁这边又审，这不明摆着是徒弟“啪啪”打自己师父的脸吗？

    这话陆绾一个字也不信，可她现在有些纠结，这种鬼话，陆卿回会信吗？

    陆卿回公私分明，而且又聪明，也不是圣母，大约是不会信的吧……

    不，肯定不会信！

    思及此，陆绾不咸不淡道：“谢宁，师父想听真话。”

    话音刚落，果然没有提到OOC的提示。

    陆绾顺着话继续道：“你一介凡人，哪里来的恢复妖力的药。可是为师平日待你太过宽厚，竟容得你上来欺瞒为师？”

    谢宁慌乱地摇着头：“不……弟子不敢，不敢。”

    “既然不敢，那就告诉为师为什么这样做。若有半句虚言，那便不必当我陆卿回的徒弟了。”陆绾盯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心中浅笑。

    按黑莲花的性子，估计这伤又是自己打的。他放走翘儿，也是为了引导陆卿回去追，好达到自己的某种目的吧。

    真不是东西。

    陆绾开了口：“如果再不说……”

    话音未落，便见谢宁歪倒在一旁，闭上了双眼。

    陆绾：说不过就装晕是吧。

    她蹲下身子，在床边看着谢宁，他依然是那副惨兮兮的模样。

    抬手翻开他薄薄的刘海，又是那双标致的狐狸眼，眼尾勾魂似得向上挑起，引人沉沦。

    据说鲛人天生便会使用魅术，也不知道谢宁会不会。

    刘海被放心，陆绾无趣的坐在踏上，看着窗外的烈日发呆。

    按谢宁这折腾劲儿，她的任务恐怕会很难完成。

    突然，系统提示道：【宿主，您的修习手册还在吗？】

    陆绾指指袖口：“乾坤袋里。”

    【您打开，翻到107页看看吧。】

    陆绾闻言，翻到那页——

    泛黄的纸张中心，一只鲛人若隐若现，她金发碧眼，长尾摇曳，和翘儿长得很像。

    她不经提问：“为什么之前翻到这页，只是相关符纸的术法，现在竟然变成了鲛人？”

    【这《修习法则》其实是个秘宝，只有陆家人代代相传，修为越高，看到的东西越多。现在宿主您已经能较为灵活地使用陆卿回会的法术，所以能隐约看到模糊的妖族指引。】

    “妖族指引？”

    【是的，上面除了日常法术，还记录了一些妖族法术，虽然人不能修炼，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嘛。】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而且这么重要的东西，就叫修习法则？”

    【现在时候到了嘛。】

    “我看你是忘了吧。”

    系统小明的谎言被一语戳破，如果它可以做表情，一定会尴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