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尔文刚进门,就感觉到地上躺了一个人,他蹲下身,凭借触碰就认出了他是谁:“索伦,你怎么躺在地上?”
痛昏过去的魔王恍然惊醒,他慌慌张张的爬起来,紧张的表示自己只是太热了,睡地上凉快。
“真的没事吗?”阿尔文感觉面前的人气息突然变得很弱,甚至比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要弱上几分……
“没事,我们什么时候回村子。”
好吧,反正欺负他看不见。既然人家本人都不肯说,他也没理由刨根问底:“索伦!这还有一个月呢!不好好养伤以后落下病根怎么办!”
听着熟悉的说教,索伦觉得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只要自己足够小心,就能瞒天过海一辈子。
……
但他最终还是都知道了。
索伦感到痛苦,感到心慌,他害怕自己被爱人抛弃,害怕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上挂起厌恶的表情。
人类和魔族,本就有着深仇大恨。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敢再喊出那个名字的。
听到爱人的呼唤,阿尔文转过身:
没有愤怒,没有失望,也没有害怕。
他的手就这样缓缓摸过他的脸,直到勾上那条裹在额头上的布条。
那道丑陋的伤疤被人类轻轻摩挲着。
他问他,痛吗?
他问他,什么时候割掉的?
想象中的控诉和指责变成了现实里爱人满脸的心疼与自责。
索伦感到头晕脑胀,他的整个额头都变得滚烫,像发烧了一样。
一个吻落在自己的眉心处:
他说,他想要看到自己。
女巫说,阿尔文先天目盲,想要恢复视力只能用别人的眼睛;她还说,要自己两百年的寿命做交易。
两百年……
随便一个魔王最多不过千年寿命,而自己如今只剩一点微弱魔气,倘若再交出两百年的寿命,自己便只剩下不足百年的寿命。
跟一个人类的一生差不多。
他骗了伴侣,说是带他去游玩。
重见光明的阿尔文见到自己的第一眼居然哭了出来。
这个平常大大咧咧的人类医师第一次哭的那么伤心,他把索伦搂在怀里,骂他笨蛋,还拉着他要回去找女巫把眼睛还回来。
“你不会在意我的外貌吗?”
阿尔文这才用那只可以看见的左眼去描摹爱人的模样:就像自己在无数个夜晚,偷偷用手抚摸过的那样——
从微皱着的眉心,到犀利的右眼,最后落在眼底的乌青。
两人曾经走在街上被人当面嚼过舌根子:那人说索伦老牛吃嫩草,鲜花插牛粪,虽然他后来被自己用一包泻药惩治了整整一周,自己还信誓旦旦的保证过阿伦在他心里最完美……但是索伦他肯定还是在意。
“你不管是什么样我都喜欢,你的模样我早就偷偷用手丈量过了,还有你的身体……我都了如指掌。”
人类扑进魔族的怀抱,贪婪的嗅着属于他身上淡淡的药草味,顺便捏了捏他结实的胸脯。
“失去一只眼睛,这该用多少药膳才能补回来啊……”阿尔文呐呐自语道,他还有些不习惯能够看见这个世界,对一切都很好奇。
……
“这个是白色,这个是黑色,天空是蓝色,大地是褐色。”
索伦拿着一本幼儿识色读物,指着卡片上的颜色一个个教给爱人看。
“白色是阿伦的头发,黑色是阿伦的眼睛……”
阿尔文说着,凑上去想要亲亲伴侣的脸,却被后者拿手挡在中间。“阿尔文,我们是在学习。”
伴侣哪都好,学东西也快,就是不认真。
“可是这样记得更快啊——我现在只要一想到黑色,就会想到你。”
人类医师眼见被拒绝,干脆贴着那只手靠在了魔族身上:“我喜欢我们的眼睛,阿伦,它们就像深渊一样,我听旅行者们描述过深渊。深不见底,宁静又危险,十分迷人。”
索伦有时候又觉得阿尔文过于好学……比如现在:
“阿伦!这是什么颜色,它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它现在就像人们口中的深渊,在慢慢变色诶。”
人类捏着他的两点,好奇的看着它们因为触碰而颤栗。
“……这是粉色,不,是红色。”
魔族都快语无伦次了,他记得应该是粉色的,但是刚刚一看,仿佛就像两个熟透的樱桃——只是这一眼,臊的他仰头去盯着天花板。
“那阿伦的脸现在也是红色的,而且阿伦的身体越看越像大地的颜色,像大地一样宽厚,可以包容我的全部。”
“别说了……颜色不是这样描述的。”
两人回去连吃了快一个月的各种药膳后,阿尔文才肯亲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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