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也要有条件。你想求活，我给你活。但你记住你说的，合作，与我一道杀了苏沉雪，做不到——”风烬眉眼弯弯，“便等着爆蛊而死。”

    迟霁心都凉了半截，连怎么行尸走肉回到住处的都不知道。

    来时坑蒙拐骗，这下真的和荧师姐上一条贼船了。

    一夜火袭，折腾到天光微明，青重山才堪堪安定下来。院落寂静，冷月凄然，萧瑟难言。迟霁一身寂寥的影子被拉得极长。她人昏昏沉沉，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的。

    几道身影在前头站着，说话声随着夜风模模糊糊传来。

    “.........是，此番中州天墉城已分配好........名额.........三十位.........”

    “尚未开春，今年........这般早？何时去？”

    迟霁听到熟悉的清冷嗓音，依旧人机得不带半点情绪，“悉听尊便。”

    迟霁猛地抬头。

    她像具尸体一样游着过来，此时被齐齐回头的几人注视着，突然清醒了。

    苏沉雪为不可见地蹙了一下眉心。倒是他身侧的高挑少女见迟霁一身狼狈，讶异道，“这位师妹是？”

    “啊、我是路过！几位师兄师姐莫要被叨扰。”迟霁勉力扬起一个天真无邪的笑，似是才注意到苏沉雪，惊喜道：“咦！苏师兄你忙完啦？说好的给你送些伤药，我方才寻你都找不着，你——”

    “迟霁。”他甚至没回头，只冷冷侧过半边脸，凄冷月色将他的面部轮廓勾勒得凛冽又冰冷，眼神明晃晃的厌恶丝毫不遮掩，“不想难堪就别说话。”

    “哦........”她一下耷拉下来，下一秒又打了鸡血般兴奋：“那我明日去寻你哦！那药可管用了，你等我！”

    迟霁转身要走，然而一夜折腾下来几番性命垂危，身体承受已然到了极致，整个人犹如脱力，软绵绵地倒下。

    苏沉雪冷眼不动。

    另外几位旁观的同门摇头不语——用这种老套招数吸引苏沉雪，未免也太烂了。唯有那高挑少女几步上前接住迟霁，迟霁脱力顺势倒在她怀中。

    失去意识前，却听一道声音：

    “苏春光，别碰她，脏。”

    苏春光？

    她突然想起来了——苏春光是女主角。

    那个与他夫君并肩而立，冷眼看着她被一剑刺死的正义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