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作为国都,能看见的景象比小渔村和那个不知名的小镇要多成百上千倍,这里的建筑是用石头木头搭建起来的,而不是泥土和稻草,只看着都觉得很安全。
“刚才在云上看到的大屋子,非常非常大,是谁的?”阿丑住着茅草屋,看到木屋不会有太多的情绪,看到石头屋则也想拥有,看到那气派至极的屋子,立刻就惦记上了。
观音解释说:“那是宫殿,居住着皇帝和他的妃子孩子,还有伺候他们的奴仆们。”
“奴仆?”阿丑想起小渔村附近的一个镇子,有几户人家曾是越国的贵族,即便落魄了家里也有仆人奴隶。那时阿丑不懂什么叫贵族和奴仆,只知道他们的吃食比一般人家好,也更难偷,那些仆人即使怕她,也会努力拦着。
甚至说出除非自己死了,东西才能被拿走,这类话语。
“反正是吃剩下的,也不是你们的,为什么不让我吃!”阿丑会很生气,对拦着自己的人一顿打,还因此记恨,每天晚上都去吓唬仆人。
仆人就会跪在地上,抱着她的小腿求饶:“阿丑,你就看在我们和你一样是可怜人的份上,饶了我们吧!”
阿丑自然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说和自己一样,可怜人又是什么意思。后来阿丑觉得偷旧贵族家的东西实在麻烦,就很少去了,也就渐渐忘记了这事。
今日提及奴仆,她便问菩萨:“我以前去偷东西,明明也不是他们的东西,他们却帮忙拦着我,还说和我一样是可怜人,为什么他们要那么说呢。我们半点也不一样,他们住在好看的大房子里,有很多一起生活的人,那个屋子里有好吃的东西,有暖和的火。”
菩萨说:“世间诸事多有不同,他们寄人篱下,若不看管好主家的东西,要挨打挨骂,甚至可能因此丢了性命,所以可怜。”
“家主的东西,家主自己都不看好,他们瞎什么操心,哼哼。”阿丑很不满。
“权贵们东西太多,自己是看不住的。”
阿丑听后更生气了,说:“他们东西多到看不住,我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有,我拿走还是帮他们呢,更不该拦我呀!”
菩萨忽不言,恍若捕捉一丝觉悟,但也只在边缘被溜走。
阿丑见老婆不说话,又指着远处的宫殿问:“那个叫皇帝的,住的地方比我见过的屋子都大,他是不是拥有更多更多的东西?”
“中原天下都是他的,七国的土地、人力、钱财、粮食,都是他的。”
“人也是他的?”阿丑眨眨眼,很是惊讶,随后眉头紧皱似困惑似恼怒,“既然我人是他的,为什么我爹娘抛下我后,他没有给我送来吃的呢?别人家的鸡鸭都天天有东西吃呢,皇帝……哎呀!皇帝不就是弄了律条给人,到处要砍手的那个混蛋嘛!”
越想越生气,阿丑记仇着呢,就今年开春后不久的事情,她因为偷山芋差点被砍掉了手,那个负责砍手的人说都是皇帝定的。
“他都有那么多东西了,为什么要砍我的手呢?”阿丑咬牙切齿地说,“他要砍我的手,我就去砍他的手。”
看着远处的漂亮宫殿,又补充一句:“还要抢走他的大房子!”
说话间,阿丑已经飞快向着皇宫跑去,此时施有隐身法,周围的人都看不到她,只感觉一阵风拂过。
“阿丑。”观音轻唤了一声,拂尘一卷,又将阿丑卷到了身边,“不可。此乃人间王朝都城,天子脚下,你若犯下大错,我也不能救你。”
仙佛惩治凡间王侯的事例并不少,但起因,绝对不能是偏私一人。
阿丑被制止,更生气了,试着挣开拂尘,道:“我要被砍手的时候你不来救我,我要去砍皇帝的手,你为什么救他?你明明是我老婆,又不是他老婆!”
观音摇头,松开拂尘与她解释,说:“你在人间,需遵守人间的规矩,你偷盗在先,本身是错。”
“我没错。”阿丑立刻反驳,“全天下都是他的,却要让我饿死,是他的错。”
观音默然,垂眸轻道:“我知晓。秦法严苛,偷盗者不论缘故,皆受处罚,重罪者剁手或足。不讲先因,不留仁慈,是他的错。我来国都,亦是因此。可即便律法不严,你偷盗也是过错。”
“……”阿丑抿嘴不说话。
“阿丑。”
“哼。”阿丑想到了什么,说,“你们是一伙的!他肯定也是佛门弟子,所以你帮他不帮我!”
观音失笑,问:“何出此言,皇帝岂会是佛门弟子,南蟾部洲就连知晓佛祖者都少有。”
阿丑说:“先前你与我解释经文时提过,偷东西的人不论什么原因,都要下地狱,在油锅里受罚。不是和什么砍手一模一样嘛!”
菩萨愕然。
阿丑气得跺脚,把两件事连在一起,又说:“我这辈子偷东西要被砍手,下地狱受苦,来世还因为偷过东西要受罚,又当一个没钱的阿丑,我还得去偷呀,又要砍我手!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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