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号:8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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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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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平纪事》终于播到宇文湖下线那一刻,作为女儿,她或许是可悲的,她至死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母亲宁愿选择那个中庸无能的大哥,也不选择最像自己的小女儿。

    她至死也不明白为什么季渊要赐死自己的好友,要给窦长昭盖棺定论撺掇公主谋反的罪名。

    她还不明白,为什么母亲送自己二十九岁的女儿去死,还能面露悲悯。

    是的,季渊来了。

    她穿着玄色蟒袍,在那沉默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大呼小叫,崩溃发疯,没有斥责她没有公主的仪度,也没有体恤她痛失好友与金钱权力的同情。她只是看着。作为一个胜利者。

    一个失去感性考量的掌权者。

    突然宇文湖就不动了。

    《太平纪事》这部剧在播之间,已经有很多人夸过孔莹整容般的演技,前期天真烂漫的小公主和后期为了夺权逐渐成长为一个嚣张跋扈的上官,以及已经学会不去索取而是争夺母亲手指缝里漏下来的权力的政治生物的宇文湖,太判若两人了。

    他们常常翻过去看以前的片段,感慨世事真是变化无常。皇家、权力改变人的样貌,距离宇文湖撒娇要下窦长昭,到窦长昭被赐死也不过十二年而已。

    而且,窦长昭下线也被网友吹上了热搜,任是谁去看都看不出姚玉在《程樾传》里演那个冷静成熟的程樾的影子,她只是窦长昭。计谋有余,心狠不足,对公主更是辅佐而不是教导居多的窦女官啊。

    在王朝的漩涡里,她们两个人毕竟太势单力薄了。

    然后,孔莹在这一段里又爆发了颠覆式的演技,她仰头笑起来,没有眼泪,却好像已经把眼泪都流干了。当时拍这一段的时候华导说她“恨不得拍案而起”,用力拍了好几下剧本,还说,真正的好演技就是这样的。

    没有眼泪,却让人感觉在哭。

    双十年华的公主哑着声音——

    她没有刻意端正仪态,却好像在这一刻重拾了公主的身份,她没有挺直脊背,却好像整个人的灵魂从骨子里站起来了。

    因此这一刻,面对自己的母皇,她是傲然的,平静的,她打心眼里认为她和母亲平等。争权的失败者,和一个渴望向母亲证明自己成熟长大了的女儿,这两个身份在这一刻重合。

    “我可怜你,母亲。”

    连称呼都变了。编剧在被孔莹问到这一段的时候不能很好地把原因说出来这是为什么,那种精深微妙的情绪往往是只能意会无法言传的。

    老艺术家饰演的季渊依然是面不改色从容的,作为君王,她不会简单被这一句话打击到,可宇文湖接下来的话才是真正杀人诛心的。

    “我可怜你,真的。”宇文湖慢慢走近,看着自己的手掌,一边笑,一边哭:“除了我,谁还会记得你的百世美名,谁还会记得你的攀权之路?他们如今拱卫在您的四周不过是因为您现在是天子之身,不过是因为您掌握了天子权柄!可这权柄一旦落下去,前朝的皇是谁,有谁在乎吗?”

    宇文湖疯狂地大笑起来:“只有我,只有我!!因为我会永远记得您,因为您不会永远是一个帝王,我却会永远把您当成我的母亲!只有我会在百年之后费心维护您的正统,只有我才会把您的政策,千秋万代,千年万年地传下去!!因为只有我,才能把权力完完整整地交给您,求您传给我。”

    宇文湖笑着:“其他人会吗?”

    她轻轻地,状似癫狂地反问:“他们需要的权力,是从您手里继承的吗?”

    宇文湖走到了季渊身边,轻轻动唇:“是从您的夫君手里继承的,您的公爹手里继承的,真正会维护您的,只有我啊!!”

    写这一段的时候编剧群里颇有争议,因为她们在讨论在那个时代,作为失败者的宇文湖会考虑这些吗?而且由于史料遗失得甚多,所以她们也无法还原那个时候的人们思考到了什么水平。

    但当时围读的孔莹提出了不同意见:“她为什么非得觉醒了才说出这句话呢?”

    第二句是:“母女是天然的同盟,宇文湖未必是看穿了整个制度对于女性传承的剥夺之处,而只是想以此为借口,最后抨击母亲一次而已。”

    没错,她并不是看透了,她只是怨恨母亲,嫉妒母亲,只是最后关头仍想要母亲把她当做继承人而已,她的怨恨导致她脱口而出她和哥哥争权的本质。

    她并没有那么聪明,但在那个时代能够想到和同为皇帝的母亲、兄长夺权,她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了。

    华导拍摄《太平纪事》的时候评价道,宇文湖,一个人格不健全的人,一个依恋又背叛母亲的女儿,一个封建制度的牺牲品,一个无法共情底层百姓的既得利益者。

    她是复杂的。

    可是这种人格的复杂性在最后得到了终极的升华,很多人认为宇文湖争权失败是因为在最后依然对母亲的政治势力感到恐惧,但其实不是。

    她最后的质问恰恰说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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