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难尽。
德普赶紧打圆场:“咳,佩欣丝,这里就是让你发出声音的地方。你不用管这些机器,就像你在浴室里唱歌一样,放松就好。”
他把佩欣丝领到录音室的麦克风前,又对马库斯和录音师强调了一遍:“她……嗯,比较随性,让她自由发挥就好。还有,关于佩欣丝小姐提出的第三个条件……”
他硬着头皮把那个“方圆十米无浓香人类”的奇葩要求转述了一遍。
马库斯和录音师的表情更加精彩了,但看着德普那副“你们敢不答应试试”的眼神,以及佩欣丝那双清澈却带着一丝警惕的蓝眼睛,他们还是明智地选择了点头同意。
一切准备就绪。
佩欣丝站在麦克风前,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她看了看玻璃墙外表情各异的三个男人,又看了看眼前这个黑漆漆的,据说能“吃掉”她声音的麦克风,突然觉得有点紧张。
这和她在海里唱歌,或者在德普的浴缸里唱歌,感觉完全不一样。
那里只有她自己,和她熟悉的水流。而这里……有奇怪的机器,有陌生的气味,还有……三双充满了期待和探究的眼睛。
她下意识地看向德普。
德普隔着玻璃,对她露出了一个鼓励的微笑,用口型无声地说了句:“别怕,唱你喜欢的。”
不知为何,看到德普的笑容,佩欣丝心里那点莫名的紧张感,竟然奇迹般地消散了不少。她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她想起了故乡那片蔚蓝深邃的海洋,想起了在月光下唱歌的夜晚,想起了那些追逐着她歌声嬉戏的鱼群,想起了海巫闺蜜把她丢进时空漩涡前,那句带着几分戏谑的“去另一个世界折磨他吧”。
然后,她开口了。
没有伴奏,没有歌词,只是一段从她灵魂深处流淌出来的,最原始最纯粹的旋律。
那声音,如同天山顶上初融的冰雪,带着极致的清冽和纯净;又如同深海万米之下涌动的暗流,蕴含着古老而磅礴的力量;它时而像精灵在月夜下的低语,空灵悠远,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圣洁;时而又像海妖在风暴中的吟唱,充满了蛊惑人心的魔力和一丝难以察觉的,属于异世界的哀伤。
整个录音棚,瞬间陷入了一种近乎凝固的寂静。
马库斯张大了嘴巴,手里的咖啡杯倾斜了都毫无察觉,滚烫的咖啡液滴落在他的裤子上,他也浑然不觉。
他从业几十年,听过无数顶尖歌手的声音,但没有任何一个,能像眼前这个女孩的歌声一样,如此轻易地穿透他的耳膜,直击他的灵魂,让他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又在下一刻沸腾!
旁边的录音师,那位经验丰富见惯了大场面的大叔,此刻也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看着调音台上的波形指示灯,那平稳而富有生命力的曲线,简直就是世界上最美妙的画作。
他甚至忘记了去调整任何参数,因为这声音……根本不需要任何修饰,它本身就是完美的!
而站在控制室里的德普,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佩欣丝的歌声,但每一次,都依旧会被深深地撼动。
尤其是在这样专业的录音环境下,佩欣丝声音中那些细微的,奇妙的转音和颤音,以及那种仿佛能与整个空间产生共鸣的,不可思议的穿透力,都被无限放大。
他看着录音间里那个闭着眼睛,微微仰着头,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女孩,看着她纤细的身体里爆发出如此惊人的能量,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骄傲和心疼。
骄傲于她的天赋如此卓绝,心疼于她这份不属于尘世的美好,即将被卷入这个复杂喧嚣的世界。
一曲终后,余音袅袅,仿佛还在空气中盘旋回荡。
佩欣丝睁开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外面那三个如同石化了一般的男人,小声地问:“……怎,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听?”
“难听?!”
马库斯像是被人从梦中惊醒,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因为动作太猛,差点把调音台上的设备都带倒。
“不!不不不!佩欣丝小姐!这不是难听!这是……这是上帝的亲吻!是缪斯的叹息!是……是我这辈子听过最美妙最不可思议的声音!你……你简直就是上帝的宠儿!”他激动得语无伦次,脸颊涨得通红,看佩欣丝的眼神,已经从饿狼看绵羊,升级到了信徒仰望神祇!
“上帝的宠儿?”佩欣丝偏着脑袋,似乎不太理解这个称呼的含义,“上帝是谁?他养的宠物……是不是也能得到很多小鱼干?”
马库斯和录音师:“……”
德普扶额,就知道会这样。
他走上前,拍了拍还在激动状态的马库斯的肩膀,低声说:“冷静点,马库斯。别吓到她。”然后转向佩欣丝,脸上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笑意,“你唱得……非常好。非常好。”
得到德普的肯定,佩欣丝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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