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和战争一样高,一切困难似乎都蒸发不见,荡然无存。接着它就慢慢降低。可它的温暖依然留在内心深处——足以让行星变热,只要我们有足够的决心去坚守,并且准备时时牺牲自己,又不能失去自我的独立。因为爱既是牺牲,也是兼顾。
该怎么准确描述感情呢?
我的生活几乎没有安宁的时候。这是我自己的错。最糟的是,我始终不知道该怎样和最亲近的人交谈,谈论那些不能保持沉默的事情。保持沉默的结果就是摧毁了许多东西。世上最痛苦的事一定是从来不曾尽力去爱。
宣泄感情时,大家都变成了小孩子。骆延轻轻地拭去她脸上的泪花,却已经开始狂妄地想着,照着她的眼睛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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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又开始像哀愁一样洒落,像一个无情的句子落在这华北平原上,一片广阔无垠、平坦和几近富庶的土地,上帝最后创造了它,在最后一刻,他几乎已经大功告成时,用尽一切办法,在感到乏味和疲惫的时刻创造了这片土地。这就是为什么上帝从不低头看看这里,这就是为什么这里的大地离天空最遥远。
耳机里,当大卫·吉尔摩唱着【我多么希望,我多么希望你在这里】的时候,骆延把音量开得更大了,我们多么希望,我们多么希望;没有什么能衡量那种愿望,数字太有限,太愚蠢,太缺乏想象力,我们多么希望你在这里。
“我又饿了,柳清言。你饿不饿?”
于是,柳清言带着骆延,踏上了寻找超市的路。
她开始变得不再那么小心,变得大胆,变得开始着迷于在晚上挽着柳清言走在街上的感觉。这感觉如同一炮而红,如同明天就登上了摇滚乐杂志的头版头条。
有一样还没有明说的默契,一种暗暗的彼此喜欢,从今夜开始,就从今夜开始,同时弥漫在她们二人的心中。
她依然蓄着一头长度到达肩膀的狼尾,这头发因为几个月不打理,已经长长了许多,显得她整个人像一个忧郁却貌美的文艺青年。她今天穿着那件背后印着吉他的外套,身形修长,深棕色的眼睛里布满难以明示的感情,和一些只有在面对喜欢的人时才会显露出的开心。
她高出她差不多五厘米。她穿着一件纯黑色的外套,留着和她几乎差不多的发型,就是不那么有型,看上去不修边幅,带着些匆匆,许是因为她大她好几岁的缘故。此时的她和苍老还没什么联系,只是有一些事情改变了她,把一些痕迹留在了她的脸上和身体上,使她变得成熟,变得有魅力,可与此同时,却也更需要陪伴,更加脆弱,更易碎。
柳清言不拒绝她这样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