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查到,夜来香已然至大靳沧州,还形成了不小规模。”
她说罢便眨巴着双眼,双手托腮,粉嫩的嘴唇翘起,脸上写满了“快夸我”三个大字。
闵时安本沉浸在她所叙述的当年往事之中,见状噗嗤笑出声,她顺势夸赞道:“玲珑真是好样的,可是帮了姐姐大忙呢!”
玉玲珑满意点头,嘴角抑制不住上扬。
二十年前。
闵时安脑中思索着这些年有关西域的事件,奈何她年岁尚小,对陈年旧事上京和江湖相关知晓较多。
她眼前忽然闪过一张空洞麻木的脸,孤游女侠揽明月似乎也是二十年前才声名鹊起。
“皇姐!”
思绪被闵端祥的叫喊打断,她与玉玲珑循声同时向外望去,便看到闵端祥清澈的眼神,以及冒着傻气的笑脸。
玉玲珑攥紧拳头,猛然冲了出去,身姿快如闪电,伴随着一声惨叫,闵端祥的一半脸也肿了起来。
玉玲珑揪着闵端祥的耳朵,回头俏皮一笑,冲她道别:“姐姐~明日见!”
闵时安笑着目送二人打闹的背影,直至完全消失不见后,眸中笑意退去,她轻叹口气,呢喃道:“明日怕是见不到了啊,玲珑。”
似是为了应和她所言,夏莓带着谢庄婉的口谕急匆匆来到了公主府。
“安儿,莫急。”
闵时安行礼后,看着满头大汗的夏莓问道:“母后只说了这些?”
夏莓点头,躬身行礼道:“是殿下,奴婢还有事,便先行告辞。”
霎时间,闵时安便想出了谢庄婉口谕的缘由,定是宋晏晅那厮开始动手了。
果然如她所料,春桃沉声将探到的消息快速陈述——
闵时安面色如常听完,仿佛即将下牢狱面临审判的人不是她般。
早朝之上,宋晟将最初拟定的奏折呈上,道:“陛下,臣有奏。”
百官的耳朵同时竖起,这位录尚书事大人,将朝政把握在手中,向来是不奏则已一奏惊人。
天崇帝木然的表情有了松动,他饶有兴趣看向宋晟,缓缓道:“宋爱卿请言。”
“有人上奏弹劾永康公主结党营私。”
一石激起千层浪,百官哗然。
天崇帝怔愣片刻,随即沉声道:“放肆!”
殿内瞬间鸦雀无声,宋晟见状拱手道:“兹事体大,还望陛下早做决断。”
最后的决断便是——闵时安轻笑一声,望着眼前弯腰俯首的诏狱狱卒,淡声道:“何必如此惺惺作态,本宫跟你们走便是。”
那为首的两个狱卒闻言拿着桎梏上前,低声道:“得罪了。”
闵时安被押上马车,她靠在舆壁上,暗自腹诽这宋晏晅还算有点良心,知晓为她备辆马车,而不是游街示众。
她顺从地进入诏狱中,路过揽明月之时,闵时安抬眸望去,发觉她垂着头,已然奄奄一息。
狱卒将她绑在木桩之上,而后苦恼对视良久,不知该如何是好。
“愣着做什么?!”
宋晨站在二人身后,冷不丁吓他们一跳。
二人见是宋晨,苦着脸赔罪后立刻麻溜滚蛋,他们只是一个小小狱卒,可不想嫌命长审问公主。
宋晨绷着脸,手中拿着长鞭,公事公办例行审问道:“你同太常谢庄译是何关系?”
“是何关系还不是全靠录尚书事大人说了算?”闵时安满不在乎接着道:“当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说——”
“嘶!”
闵时安垂眸,看着自己腹部衣衫瞬间被鲜血浸染,一阵阵刺痛刺不断激着她的神经。
“还望殿下配合。”宋晨的声音变得有些飘忽。
闵时安阖上双眼,一言不发。
宋晏晅!
她心中怒火翻涌,指尖攥紧袖口,咬着牙任由宋晨的鞭子在她身上挥舞。
一刻钟后,闵时安垂着头,她能察觉出宋晨手下是留有余地的,身上这些伤口虽看着骇人,但都只是一些皮外伤,并未伤及根本。
但这丝毫不妨碍她想立刻杀了宋晟的心。
宋晨手中端着一盆盐水,犹疑着要不要泼上去,闵时安见状扯了扯嘴角,哑着声音道:“怎么?抽都抽了,还差这一盆盐水不成?”
“殿下……”
宋晨上前一步,手背青筋暴起,正当他闭上双眼,准备咬牙泼盐水之时,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宋晨回头看去,登时呆愣在原地。
“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