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先行告退。”
说罢,她不顾身后闵端祥的叫喊,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主子,奴婢去查了云桐一带,发现这夜来香和西域来往密切,最先加入其组织的大多都是西域人或云桐人。”
春桃将闵时安的腰牌还回,接着道:“奴婢目前只查出这么多,主子不妨问问玲珑公主,对夜来香可有了解?”
“我知晓了,你退下吧。”
“是,主子。”
闵时安指尖无规律地敲击着桌面,觉得此事甚是诡异。
西域此前一直风平浪静,西域皇室成员对大靳也是百依百顺,为何近来种种,突然都与西域扯上了干系?
她对自己心中的那个猜想忽然不确定起来,会是那个人吗?
闵时安本以为那人一手谋划,搅动风云,也算事出有因。
可刺杀一事,那人当时又不在上京,手又如何得以伸那么长?
思前想后,她还是派人前去给谢庄译送信,命他盯住那人,有任何异常立刻汇报。
天色还不算太晚,她乘坐轿撵前去玉玲珑居住的别院,先是把碍事的闵端祥赶走后,二人这才开始谈话。
玉玲珑双手托腮,看着闵时安笑眯眯问道:“姐姐,有什么事呀~”
“你可曾听过夜来香?”
“嗯?”玉玲珑歪了歪头,从喉间溢出声音,满是疑惑。
闵时安被她反应逗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宠溺道:“怎么了?玲珑对此不了解吗?”
玉玲珑甜美的脸蛋上绽放出明媚的笑,她拉长音调,应道:“也不是啦!”
“只是这夜来香,是从西域起家的,后来不知因何原因,迁去了沧州云桐一带。”
闵时安神色一凛,她思索片刻,紧接着问道:“那玲珑大致知晓夜来香是何时迁走的吗?”
玉玲珑把玩着自己的辫子,葡萄般的大眼来回转动,她仔细回想一番,吐了吐舌头,带着歉意道:“抱歉啦姐姐,我那时年岁尚小,也记不太清楚。”
“不过,我母后定是知晓的,我明日便去找我母后,有答复之后便立刻去找您!”
玉玲珑视线落到她腰间,惊喜道:“姐姐把我送的香囊随身佩戴着?!”
闵时安闻言低下头,而后抬眸轻笑道:“玲珑手甚是巧呢,母后也很喜欢,同样随身戴着。”
她脸颊上泛起红晕,双手手指交叉来回搓动,有些磕巴道:“皇后娘娘,同、姐姐喜、喜欢便好。”
“姐姐慢走。”
玉玲珑把闵时安送走后,无视闵端祥的询问,一蹦一跳往天仙楼走去,两个人一前一后,与玉玲珑刚到京时形成反差。
而闵时安则是去了宋府寻宋晟。
宋汀兰走了,难保这厮什么时候会给她使绊子。
只不过她这次袖口内藏了宋汀兰送她的匕首,如若再出意外,不至于毫无招架之力。
“殿下来得正是时候。”宋晟眉头蹙起,有些苦恼道:“殿下前些日子所言结党营私一事。”
“臣方才收到奏折,属实让臣有些为难,事关重大,只好上呈陛下,请陛下做决断了。”
闵时安坐下,闻言轻嗤一声,嘴上说得好听,实则究竟如何,还不是这装模作样的臭狐狸说了算。
但,若无实证,宋晟能堵住文武百官的嘴,又如何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这也正是当时为何宋晟没有直接杀了她的原因。
奸臣当道,擅用职权,滥杀皇嗣。
这罪名,宋晟可担待不起。
她不甚在意地打开奏折,待看清其上内容之时,闵时安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她面色蓦然沉了下来。
“啪——”
闵时安将奏折拍到书案之上,她借着力起身弯腰,自上而下俯视着宋晟,狐狸眼中尽是不悦,她一字一句道:“荒谬,无稽之谈!”
她此刻内心却无比慌乱,谢庄译和闻柳的生平履历无丝毫破绽,宋晟又怎会知晓这二人是她的人?
尤其谢庄译是随了谢庄婉的名,是从谢氏举荐而任职,二人在明面上并无往来,暗里接触更是少之又少。
可这奏折之上甚至将闻柳和谢庄译的原籍都记录在内,这人是怎么察觉出异样的?!
“殿下若不认同奏折之上所言。”
宋晟停顿下来,轻笑一声,而后一字一句道:“京郊别院,应当是有命案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