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太后和魏文承生出疑心,密信的事还是得找个合适的时机再揭露,至少现在不是时候。
他打定主意,佯作叹息道:“可惜岑琛无能,没能抓回接头的北戎人,还差点将自己搭进去,岑琛有负太后期许了……”
果然,此言一出太后脸色立刻难看起来。
她见岑琛不往道上走,反而将话挑明了。
“阿琛,我也不瞒你了,关于云襄节三州军政贪腐案,你们也知道这背后的主使就是崔俭,但现在何常咬出了韩知本,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崔俭的手笔,奈何除了何常的供词,此案再也找不出别的证据……韩知本是不干净,朝廷也会依法惩治,但不能把云襄节三州贪腐案的黑锅全扣在他头上,而让真正的主谋逍遥法外……”
太后停顿了一下,又开始打感情牌:“相信你二人在边境摸爬滚打一年多,亲眼见证了北境军政的腐败,官员中饱私囊,最后苦得是百姓,亡的是家国,哀家虽一介女流,有心肃清吏治,还朝政一个清明,崔党欺上瞒下,误国误民,乃是国之禄蠹,不能不除……而这其中少不了需要你和方铎的帮忙……”
她言辞恳切,似乎真的在忧国忧民,假如岑琛要是不知道她之前是如何纵容自己娘家人,还真就信了。
正当岑琛向着如何搪塞她时,一直沉默的萧方铎忽道:“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有一个人,没准能知道些什么?”
太后与岑琛齐声道:“谁?”
“就是……救你回来的那名牧童……”
“什么?”
岑琛反应了一瞬,才明白他说得是慕之,他心下一滞,佯装轻蔑道:“她?一个牧童而已她能知道些什么?”
太后听到他们的对话心中一动,缓声道:“怎么,你们再说谁?什么人证?”
萧方铎起身施礼:“禀太后,是一个牧童,尚且年少,当时子顾流落在外此人曾从北戎人手里救出过子顾……”
太后转头看向岑琛,纳罕道:“有这等事?”
“是”
岑琛见状也只得顺着他的话继续往下说。
“我曾在鸣落河畔追捕北戎人时与子初失散,是那个牧童救了我,我见她是孤儿,就将她带到了上京城,其他的倒是没问过。”
太后心道这俩人总算是有一个上道的了,她缓缓点头:“如此也好,那便和三司那边打个招呼,看看能问出些有价值的东西吗?若是有,没准真能揪出北境贪腐案真正主使。”
萧方铎和琛这的口子已经开了,有他们帮忙,她和魏党也不于一直陷入被动。
太后这边想得倒好,岑琛却在担心慕之,他不想让她牵扯到何常一案中,他心中这么想,脸上也下意识露出了为难之色:“去三司……恐怕不大行吧!”
太后闻言不悦,语气也带了责备:“他一个牧童又不是犯人,去三司交代一下,有何不可?那可是三法司,不是阴曹地府,你还怕你的救命恩人被吃了不成?”
萧方铎连忙道:“不是,子顾不是那个意思……”
岑琛怔了怔,也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竟拒绝了太后,霎时惊出一身冷汗,他刚才那话往重了可是说是抗旨。
萧方铎也在一旁忙冲他使眼色。
岑琛定了定神,须臾之间,已换了副神情,他撩袍跪倒在地,笑着回道:“是我考虑不周了,我只不过是怕乡下人粗鄙说不出什么,她又救过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当时带来上京也只是想保她一生富贵罢了,没想过这些,既然太后有用得着的地方,那就是她的福气。”
与此同时,崔检也终于接到了冯贤派人传的口信。
此时的他正在正堂会客,听完原委不禁大怒:“这个蠢货!翊王都到京二十多天了他才派人过来,他怎么不明年再传?”
坐在下首的冯经也变了脸色,探起身道:“你仔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堂中跪着的传信人早就被吓得哆哆嗦嗦,听到冯经开口才敢出声:“我家老爷原本是不知情的,还是昆邪王那边送的信……消息传过来的第一时间老爷便写信送去了上京,绝对没有耽搁,又特意遣小的过来告知原委!”
“你说什么?”
眼见崔俭又勃然作色,传信人当即闭紧了嘴巴不肯再吭一声。
冯经见苗头不对,忙道:“大人问你话呢?为何只有你的传话?他的信呢?”
传信人一愣:“……信不是应该早就到上京了吗?”
崔俭顿感身上的血都凉透了,颓然坐到了椅子上,一旁的冯经连忙扶住了他:“大人小心!”
崔俭喘息了几口才渐渐回过神,问道:“你说……信是什么时候寄得?”
传信人吓得早就抖作一团,忙道:“冯大人大概是一个月前得到了消息便写了信寄过来,走得是急递铺,比小人骑马快多了,估摸大概八九天就能到上京!”
“这个蠢货!谁让他走得急递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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