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一点进度都没有。要不是知道女帝被懒惰影子缠上,怕是早就开始盘问。
暴食案影子谷宴山被封在坛子里,愤怒案影子燕燃也跟庄如尘逃了,寒山寺灭门有藏仁在跟进但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梁刑似乎也从未急着结案。
他们现在手里只有许仕业一个线索,但想靠他扳倒肖鹤鸣还够不上数。
等等,这个眼神是在挑拨离间?是想让梁刑怀疑武穆是吗?武穆看着申一元不怀好意的目光。
他们究竟想干嘛?
外面肖鹤鸣带来的甲兵甚至还包围了浮云,似是带着黑云压境的紧张感。
梁刑面对贾无暇的挑衅,丝毫做没听见。他与肖鹤鸣尽在第二阶上,隔着不远的距离。他细想不出肖鹤鸣今日为何会来浮云书院。
难道朝堂出事了?他心下惴惴,勘不破对方这手想做什么。
这两尊不对付的大佛同时到浮云书院参加清谈会,宋院长可谓是如临大敌。
肖鹤鸣是他爹那一辈的学生,如今权倾朝野,盛名四海,端的是忠臣贤相。想必看在他爹的颜面上,今日是特地来捧场。
宋院长笑意盈盈地拱手作揖,冒昧问道:“往年都是御史大人协同礼部尚书前来坐席,丞相大人今日大驾光临赏脸小儒清谈,真可谓是为四海学子费心了。”
肖鹤鸣没有起身,捋着胡子抬头看着宋院长。
“久闻宋院长大名,每年向南朝送去大量英才豪杰。真可谓天下大儒。”
这话捧的宋院长心虚道:“都是学生们刻苦。不敢居功。”
肖鹤鸣话音抖转:“只是,今年春闱的状元实在是蠢货一个,大殿之上,毫无机变。吾奉女帝之令,来看看浮云书院的清谈论道。如果不能为南朝所用,这百年的青云台怕是要拆掉了。”
梁刑隐隐察觉到什么:“拆掉浮云恐怕不是女帝的意思吧。”
肖鹤鸣:“是不是的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吧,梁刑。这已经不是女帝第一次想要关停浮云书院了。”
申一元讪笑:“当年浮云书院因为收有女子三从四德的纲目,甚至清谈会上妄言女帝的性别身份。后果是什么?”
宋院长眼神一暗,声音沉了下去:“后果…呵…,玲珑阁惨遭大火,数万藏书毁于一旦。三千学子跪在帝宫门口,求女帝网开一面。夫子、前院长更是以身殉道,以轰轰烈烈的牺牲换来了浮云短暂的存在。”
袁修道眼见宋院长动了肝火,立马拦着他的手臂。
宋院长张口辩驳:“可是…可是青云台本就是让学子畅所欲言,辩题更是提前呈递给御史审核过,女帝这样处处封杀浮云就不怕天下士子诟病吗?我爹和夫子尸骨未寒,三千弟子就在青云台上,她…她…”宋院长一口气堵在喉咙,上不去,下不来。
肖鹤鸣笑宋院长太天真,至今不知他爹纠结是为何而死。
申一元好心解释:“户部每年拨给浮云大批款项,成日跟三区哭穷。我刚刚一路顺风上青云台,比起当年,增设了六艺馆、桃李蹊、草庐雅舍不计其数。可见户部确实所言不虚啊。”
贾无暇直言不讳:“浮云书院过的太舒服了,不知道落后就要挨打,这些年吏部、户部往里面砸了多少银子,都没砸出个水花。那些闲来无事,懒得种田的往浮云里面一躲,农事荒废了不说,南朝养着的就是这种偷奸耍滑的废物。浮云,早就该关门了!”
宋院长哑口无言,眼下只能期待小儒清谈能多出几个人才,让他们看看浮云不灭,道心永存。
***
第一次浮云书院突遭惊变,他们三人皆是亲历者。
青云台上的梁刑、武穆、裴玉机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冻雨砸在身上的那日。
他们也曾经跟着三千士子跪在城门口,求女帝收回成命。三天三夜,滴水未食。
最后,怎么和解来着。
无数学子跪在南朝宫外,逼女帝收回旨意,否则终身不入仕途,不参加考试。
最终,女帝改变旨意。只要今年浮云书院出一个文武第一便可以饶恕。实际上,那年文武两状元名动南朝,便是梁文昭和齐樾。
肖鹤鸣怜悯地看着梁刑,摇头道:“你可知除了状元,其他人的下场如何了。”
裴玉机沉默地低下头,咬牙切齿。
肖鹤鸣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裴玉机,终于是没有再开口。
攻心之战,梁刑败了。
当年,那些跟在他们身边同窗,终身不得参加考试。女帝彻底断掉了他们的仕途。
对于成功躲过的两个状元来说,结局是自相残杀,争相互斗。齐樾身死,而他屈服于官场规则。
连宋院长的爹和夫子也没躲过,以身殉道,葬入桃林。
一个时代不会因为两个人,或是一群人的努力,而向好。
青云台上剑拔弩张的氛围压的人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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