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犯发疯在这里是常事,不会有狱卒过来管。
阿卜在以头撞墙,甚至想用手指去扣出眼球。
直到狱霸伍藏仁靠沉重的身躯把人压制在身下,防止他乱动。
骚乱平息。
眼见所有混乱都聚集在武穆那边,狸奴心情颇好。
武穆对阿卜的自残完全插不上手,笑着对狸奴说:“我当你是有点子小聪明来找我当老大的,没想到你脑袋里竟是一堆屎。”
监狱里寂静了好大一会。
狸奴花容月色的脸寸寸崩坏:“你说什么?”
武穆:“没听清吗,我说你脑子里除了屎还是屎,一滩黄色废料的垃圾。以为自己看了两眼卷宗就以为可以拿捏所有人了。”
狸奴从小到大听到的无一列外全是夸他好看的,没有人能拒绝他的魅力。
这个武穆,简直粗鄙,可恶。
烛光把人的影子拉的斜长而狰狞,狸奴眯着眼威胁道:“你们六个人中有一个人是鬼,饿死鬼。”
“猜猜看他今晚要吃谁?”
武穆意识到言下之意。他们不是因为犯罪而抓进来的,是被饿死鬼牵连一同困在这个牢房里的。
“啊———!”
新来的狱卒还没有刚要施展上任三把火,就看到了破破烂烂的上一任狱卒尸体。
被啃食的东一块,西一块,残缺不全。
吓的狱卒匆匆跑开准备去辞掉这个位置,一刻都不想留在这里。
齐樾扭头惊讶地看着狱卒的尸体。
昨晚死去的狱卒尸体竟然被…吃了?
难道这个牢房真的有饿死鬼这种灵异存在?
距离夜晚还有一下午时间。
齐樾不动声色地把刚刚阿卜砸碎的饭碗碎片藏起来一片。
疯了的阿卜好不容易镇定下来,被藏仁护在唯一一张草垛上,轻轻拍着后背。
藏仁嘴里念念有词,和他高大的形象完全不符地念着经书味的摇篮曲,阿卜果然被他念晕过去。
昏死过去的跑堂瘫在地上不想动。
狸奴磨着指甲发出毛骨悚然的刺声。
齐樾猜测:牢狱七人,除了阿卜藏仁、跑堂、狸奴,还剩下一个矮胖子和一个瘦高个,这其中会是谁?
狸奴吹干净指尖的甲屑,清舔手背,随时发魅。
***
梁刑本就对着一桌子的案宗焦头烂额,更别说去白云司里见那个大麻烦了。
还明天见,明天见个鬼吧。
侍卫在一旁回道:“大人,那武穆在牢里嘈嘈嚷嚷,说不见到你,怕是要…鼓动罪犯们集体越狱。”
他敢!
梁刑一摔卷宗:“走吧”
他这边心情差劲,武穆也别想好过,且去看看在耍什么花招。
侍卫犹犹豫豫,一咬牙,开口补充道:“他说他还要一只烤鸭和一坛酒。”话声越来越没底气,越来越小。
仿佛是为了找补官家颜面:“但是我绝对没有理他。他以为他是谁啊。”
梁刑面色不虞,冷声道:“坐牢坐的还挺快活。这是把牢房当家住了。”
侍卫坦白说:“他举报自己找到饿死鬼了。”
哦,原来是有所倚仗,打算邀功来了,难怪这么嚣张。
“走,看戏去。”
梁刑心里打定主意,要是此人再敢胡言乱语,他会直接就地正法。
依旧是熟悉的蓝色。这一次,武穆看清了梁刑腰侧挂着的是个破旧的金色铃铛。可能是没有铃锤,走起路来,一点声音都不见。
武穆收回在铃铛上的目光,看着梁刑一撩袍子坐在侍卫搬来的椅子上,颇有来看好戏捧场的氛围。
“梁大人好啊,一日未见,如隔三秋啊。”
“说吧,饿死鬼在谁身上。”
“不才正是区区在下。”说完,肚子还特别应景地呱了好长一声。
武穆:“大人你要是再不来,我就真成饿死鬼了。这牢饭也太难吃了吧。我都一天没吃东西了。话说,我的烤鸭带来了吗?”
侍卫跟喂狗似的扔给他,却被他稳稳地接住。
肉香扑鼻的味道扩散,旁边还有一两个白嫩嫩的馒头。
武穆嚼着烤鸭,吐出骨头。风味居的味道果然还和当年一样。
馒头则被他扔到一旁。
梁刑:“饿死鬼是谁?”
武穆:“反正不是我,我现在是个饱死鬼了。”
梁刑:“是谁根本不重要,你们全死了,不就行了。”
武穆眨眼:“大人,你怎么忍心杀我。我就只是个黑户,被牵连抓进来的。您就好心放了我呗。”
梁刑:“你很喜欢挑战官威?”
“大人真没情趣,我这哪是挑衅,我这是调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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