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不论过去还是现在，萧雨眠都没有抱怨并且接受良好，杨婉更是有点收不住强度。

    听说谢宴那天干涉行程是为了送萧雨眠去医院检查身体，杨婉想起了两年前一些零散的片段。

    萧雨眠有几次提到头疼，杨婉只当是熬夜后遗症，敦促他十二点前睡觉，过了几天萧雨眠没再提，她也就没在意了。

    或许这场恋爱并不是坏事，萧雨眠多了个强有力的后盾，还赚了一大批梦想成真的cp粉。

    “事已至此，我还能说什么。”杨婉扶额，萧雨眠省心和不省心的地方都刻骨铭心，“我只有一个条件，在你拿到影帝之前，不准公开。这个条件对你、粉丝、谢宴三方都有好处，当然，也是我的心愿。”

    想拿影帝，导演、剧本、制片方缺一不可，萧雨眠跟着剧团演了一个月，快从配角干到男二去了，别说罗导了，连根免毛都没蹲到。

    商业活动没接几个，倒是剧团小火了一把，从萧雨眠首次亮相，每场演出底下都爆满。

    一月之期已到，再不甘心杨婉也不得不放弃了，更何况圈子传出消息，罗导在一次酒局表明，他已经有了心仪的人选。

    今晚最后一次演出谢幕之际，剧团宣布了萧雨眠离开的消息，观众们报以热烈的掌声欢送。

    萧雨眠向观众鞠躬致意，又感觉到了强烈的审视。

    “你说有人暗中窥视你？”剧组后台，小桃递来一杯水，闻言下意识看了一圈，没发现可疑人士，“雨眠哥，你可能是还没适应舞台剧表演形式，台下面那么多观众的目光都在你们身上。”

    萧雨眠也是这么想的，反正最后一次表演圆满完成。

    “萧雨眠，有人找你！”门口的人叫了声，向萧雨眠招了招手。

    那人让他过去办公室，说是管理那边有事跟他说。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估计是离开前要办理一些手续流程，还有工作交接之类。”

    剧院大后方没什么人走动，萧雨眠来到办公室门口，敲了两下门。

    门很快推开，握着门把的中年男人长相斯文，皮肤很白，眼睛细长。

    “萧雨眠吧，请进。”男人说着，让开身子。

    当男人的目光落在身上时，纠缠萧雨眠一个月的窥视感再度浮现。

    房间窗帘闭合，空间不大，除了桌灯照亮的办公桌附近，其他地方黑漆漆看不清楚。萧雨眠向后退了半步，“我在观众席见过你，你不是剧院的人，你是谁？”

    男人将萧雨眠的警惕看在眼中，他倚着门框，笑道：“心心念念蹲了我一个月，我还以为，相见的场面会是电影式的高潮。”

    萧雨眠皱眉，“罗永？”

    罗永看出来了，萧雨眠若不是装腔作势，那就是一点功课都没做。罗永罗大导演的长相不是秘密，但凡查一下名字，都不至于这个反应。

    欲擒故纵？那罗永要赞一声好演技了。

    见萧雨眠没有进来的意思，罗永挑眉道：“萧先生，你要我站在门口与你谈事情吗？”

    萧雨眠：“什么事情需要关起门来谈。”

    “哦，原来你担心这个。”罗永随手摁开灯，又将房门完全推开，举起双手后退几步，“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吧，哎，要不是看在你这张脸，摔门走人的应该是我才对。”

    走廊没有其他人，只有头顶上方的感应灯亮着。办公室位于一楼，四面都是墙壁，没有另外的侧门，窗户正对房门，开灯之后，萧雨眠能透过玻璃窗看见外面的草地。

    萧雨眠一只手插在兜里，打量完四周，他伸手，一侧微长的鬓发别至耳后，走入办公室。

    红酒倒入玻璃杯，日光灯照耀下，杯缘冷光流转。罗永拿起一杯，另一杯递过来。

    “喝吧，喝完了酒，我们才好谈正事。”罗永饮下一口，忽然欺近，握着酒杯的手抬起，食指的指背贴着萧雨眠的脸颊摩挲。“你要知道，有些事情，清醒的时候可谈不拢啊。”

    萧雨眠微垂着头，手中酒杯平稳无波，红色镜面倒影一张戏虐的笑脸，像是恐怖片里的画面。

    罗永听见了一声冷笑，他看不见萧雨眠的神情，以为听错了。

    “滚。”

    罗永下意识出口：“什么？”

    萧雨眠抬起头，桃花眼敛去了笑意。

    “别说我没有警告你，丑东西，你最好把手从我脸上拿开，然后立刻消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