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摇摇头,沉默着继续往前飞。
夕阳西下,白灵踩着最后一缕金光落在山涧旁,孙悟空正蹲在溪边揪野莓,听见动静头也不回:“老孙当你要在云头上发愣到明天呢。”
“我在想父亲领地上的小妖,”白灵掬了捧溪水洗脸,水珠顺着睫毛滴落,“当真也吃人?”
白灵还是看着水面,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答案其实很明显,吃的。
她想起来小时候,她也不是整日闷在洞府里,有时候也会带着侍女巡视领地。
万岁狐王知道她从小看不得这种,洞府周围都不会有,有一天她跑的有点远,正好撞见一个狼妖,拖着个书生路过,那书生死去多时,血顺着泥和土往下流。
侍女捂着她的眼睛,回去之后白灵就大病一场。
毛茸茸的手突然横在眼前,孙悟空摆手咧嘴:“你这小狐狸修炼五百年,倒把妖族的本分忘了?”他随手抛来颗野莓,果实在空中划出赤红弧线,“西牛贺洲三千里妖国,哪个洞府不拿人当口粮?”
白灵接住野莓怔怔出神。穿越前读西游记时,她总把妖怪吃人当作设定,直到此刻才惊觉每个设定后都是活生生的人命。
溪水突然翻涌,定睛看去原是悟空用手搅动水流,泼喇喇惊起满山归鸟。
毛茸茸的猴尾卷住她手腕,有意打断她的思绪:“师父该等急了。”
两人驾云时,白灵望着脚下苍茫大地突然开口:“大圣,你说我能不能在妖界立新规矩?”
“先挨过老孙三棒再说!”孙悟空突然加速,筋斗云在空中拉出长长的尾迹。等白灵气喘吁吁追上时,只见他倒挂在云头,火眼金睛映着晚霞:“这天庭灵山都管不了的腌臜事,你倒要充英雄?”
白灵正要反驳,山坳里忽然传来猪八戒的吆喝:“猴哥!白姑娘!斋饭都凉透啦!”
唐僧正在松树下誊写经文,抬头时腕间菩提子撞出清响:“白姑娘回来了?”话未说完就被沙僧端来的野菜粥打断。猪八戒拱开石头上打盹的白龙马,拍着肚皮嚷道:“白姑娘定是寻到什么仙果佳酿,怎的也不捎带些回来?”
“我去,”白灵瞥见孙悟空突然竖起的两个耳朵,话到嘴边转了个弯,“去访友论道了,回来的路上做了件好事。”
“我走的这段时间有什么趣事?”
猪八戒一屁股坐在火堆旁的石头上,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眼睛滴溜溜地转,见白灵问,立刻来了精神。
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故作神秘,“你不在这些日子,咱们可遇上大热闹了!”
白灵正拨弄着篝火里的木柴,闻言抬头,饶有兴趣地问:“哦?什么热闹?”
“嘿!”猪八戒一拍大腿,“前些日子路过那平顶山,可不得了!那山上有两个妖怪,一个叫金角大王,一个叫银角大王,本事不小,手里还有几件厉害法宝!”
白灵眨了眨眼,故作惊讶:“这么厉害?那你们怎么脱身的?”
猪八戒得意地晃了晃脑袋:“那俩妖怪本事虽大,可架不住咱们猴哥神通广大!”他偷瞄了一眼不远处的孙悟空,压低声音,“不过啊,你猜怎么着?那俩妖怪,竟是天上来的!”
白灵配合地睁大眼睛:“天上来的?谁家童子这么大胆,敢下界为妖?”
猪八戒嘿嘿一笑,凑得更近:“说出来吓你一跳,是太上老君座下的金炉童子、银炉童子!”
“啊?”白灵故作震惊,“老君家的童子?那岂不是很难对付?”
“可不是嘛!”猪八戒一拍大腿,“那俩妖怪把师父吊在洞里,差点就蒸了!猴哥上天找老君理论,你猜老君怎么说?”
白灵捧哏:“怎么说?”
猪八戒学着太上老君的模样,捋着并不存在的胡须,慢悠悠道:“此乃命中之劫,合该有此一难。”
白灵忍不住笑出声:“这算什么道理?”
猪八戒摊手:“就是没道理!可人家是老君,猴哥也没辙,只能认栽!”
两人越聊越热闹,白灵时不时接话,猪八戒更是手舞足蹈,把当时的情形说得活灵活现,仿佛那金角银角不是妖怪,而是两个闹脾气的顽童。
正说到兴头上,忽然一道影子从树上跳下来,落在两人中间。
“聊什么呢?这么热闹?”孙悟空站在两人中间,金睛闪烁,语气不善。
白灵一愣:“大圣?”
猪八戒却像是早料到一般,冲孙悟空挤眉弄眼:“哟,猴哥,怎么舍得过来?不继续偷听啦?”
孙悟空眯起眼睛:“呆子,你皮痒了?”
猪八戒缩了缩脖子,但嘴上仍不饶人:“怎么,我和白姑娘聊聊天都不行?”
“去去去!”孙悟空不耐烦地挥手,直接挤到两人中间,把猪八戒往旁边一推,“少在这儿胡说八道!”
猪八戒被推得踉跄两步,撇撇嘴,转头去找沙僧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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