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戈买了鸡翅和可乐回家。

    “老爸？”方戈换下鞋子“今天做可乐鸡翅。”他探了探头。

    “臣遵旨。”老爸一个滑跪过来。

    “老狐狸，得了便宜还卖乖。”方戈笑着说。

    “嗻，皇阿哥饶命。”

    “得了，我换身衣服。”方戈去卧室拿出金典老汉衫大裤衩子穿上。

    啊——还是这身皮肤舒服。

    “儿啊，我今天出去逛找到个不错的道馆。”老爸在厨房里喊。

    “在哪呢”方戈洗了个抹布坐下“你今天咋这么闲？”拿过门口的滑板开始擦。

    “嘿，你别说离咱这有点距离。”老爸端出来个鸡翅在铲子上“尝个味儿”

    “刚好。”

    “别擦了，洗手开吃！”

    饭桌上，方戈把剩下的可乐倒杯子里。

    “商业街呢在。”老爸夹了一筷子。“叫“腿疼”，你说逗不逗。”

    “靠谱吗这，谁家跆拳道馆叫这个啊！”方戈惊了，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试了，靠谱嘞。”老爸一会大碗米饭已见底。

    方戈看了看他的碗“你可少吃点吧，别忘了锻炼”方戈笑了笑。

    “这人到中年都特别容易发福，你这帅大叔的地位，小心不保。”方戈指了指老爸的肚子。

    “放心吧，再过个十年，这龙椅啊都轮不到你。”

    “吹吧嗷，你猜我今碰找谁了？”方戈说。

    “？”

    “陆舟。”

    “呦，沙包又挨打了。”老爸掏了根牙签。

    “嗯呢呗。”

    “这孩子可怜，多大了？”

    “看样子像初中。”方戈也要了一根。“被同学打了，刚好直播被我截胡了。”

    “唉……要不是我，你现在也在上学。”老爸叹了口气。

    “胡说八道，不是你我也上不了啊。”他踢我一脚老爸“我就不是学习的料。”

    “记不记得老师叫你去学校，就因为我考试睡觉。”

    “咳咳咳咳咳……”老爸呛了口水。“人老师问你考试为什么睡觉，你说老师你困了不睡啊”开始笑了。

    “笑屁，后来我拉着你去退学，校长骂你上梁不正下梁歪。”

    “儿啊”老爸往后靠看着天花板“你说，现在幸福吗？”

    “嗯……不幸福吗？”方戈说“我不知道什么是幸福，我只知道我们爷俩能一直在一块浪江湖那就叫幸福。”

    “我们皇阿哥真是个顶顶好的人。”老爸起身狠狠地摸了摸方戈的头“多好啊的人，世间顶顶好的人……”

    “那可不，我不好谁好啊。”

    方戈叼着可乐吸管，看老爸把最后一块鸡翅夹进自己碗里。厨房窗户漏进几缕橘色晚霞，在老爸后脑勺翘起的呆毛上镀了层金边。

    "真叫腿疼？"方戈用筷子尖戳了戳碗底的米粒，"老板该不会是个东北人吧？"

    老爸突然抄起锅铲当话筒，捏着嗓子学摇滚歌手甩头："来左边儿跟我一起画彩虹！在你右边儿再画个龙！"油星子随着动作噼里啪啦溅在抽油烟机上。

    "停停停！"方戈笑得差点打翻可乐，"您这帕金森式舞步留着去踢馆吧。"

    "明天带你去见见世面？"老爸把最后一口可乐倒进两个杯子，玻璃碰撞声清脆的声响。

    "先说好，您要是再把睡袍——"

    "那叫行为艺术！"老爸突然伸手抢走方戈碗里最后一块鸡翅，得逞的笑。

    陆舟一身土的回到家，脑袋耷拉着。

    他搞不懂为什么方戈要帮他。

    日子被他过得像一片死海，无数人涉足，无数人掀起波澜，最终被他拒之海面。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这样顶顶好的人会出现在他生活里。

    死一般沉寂的家，让他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