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眼镜,衣冠楚楚得有了几分靠谱的样子,他开口,“方越,其实好多病人我都没治好。”
“心理生病是最难治的了,它能不能好,取决于你能不能放过自己。”林医生说,“我有好多病人不能放过自己,于是没了,但是我希望,你能是我治好的病人中的一个。”
他们认识快八年了,方越是林岩出来工作后接触的第一个病人。
初出茅庐林岩哪曾想自己第一个病人就这么难治,但是他也是林岩最想治好的一个。
林岩给每个人吐槽方越真的是个奇葩的病人,但是林岩却也最希望,方越能好起来。
方越看着林岩,轻声说了句,“谢谢。”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诊室,拉住了傅岑的手。
傅岑正看着手机,感受到方越拉着他的时候,他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方越,冲他笑了笑,然后拉着他走出了医院。
方越上电梯的时候,最后看了一眼林岩的诊室。
其实林岩说错了,他不是一个不惜命的人,不然当初也不会走进他的诊室。
只是,他怕的不是死,是再也见不到傅岑了。
在电梯门合上的时候,傅岑低头在他耳边说:“和我一起去接老傅好不好?”
方越抬头,瞪大眼睛,“老傅回来了?”
傅岑点头,“是,他在那边康复得不错,就提前回来了。”
方越眼里带着期待,又有些畏缩,他迟疑了片刻,问傅岑,“老傅会不会不想见到我啊?”
傅岑摇摇头,“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老傅想不想见方越,但是他知道,他们总有一天要见面的。
方越好像也明白了这一点,于是他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准备去见老傅。
第二天他们出门前,方越还专门去了傅岑舅舅的理发馆,剪了个挺显朝气的头发,才和傅岑出发去机场的。
去机场的路上天气不错,左右两边的树开始抽出了新芽,街道也一扫冬天的死寂,焕发出了新的活力。
傅岑在开车,方越坐在副驾驶,有些紧张。
傅岑没有出口安抚,而是看着方越带着小情绪,紧张了一路,到了机场的时候,甚至走路都有些顺拐。
“你又不是没见过老傅,那么紧张做什么?”傅岑笑着说。
方越瞥了傅岑一眼,没说话。
老傅飞机到的时候,大约是下午三点左右,那会儿天正蓝,太阳也正大.
好似方越每次来机场的时候天气都非常明媚,不管是送别还是迎接,都以阳光万里开的头。
他们注意着出口的人群,终于在人群靠后的地方,看到了穿着朴素的老傅。
老傅瘦了,但是精气神却还是不错,脸上仍然挂着儒雅的笑容,和方越当时在傅岑家看到的那个小老头没什么两样。
老傅也看到了他们,他笑了笑,然后朝着他们走过来。
他先是和傅岑拥抱了一下,然后对着方越也张开了双臂,道:“小越长大了啊。”
方越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在老傅开口的一瞬间全部被方越抛在脑后了,他忍着鼻酸,抱了上去。
“傅教授......”方越哑着声音喊了老傅一声。
老傅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脊。
一直等到他们坐在车上,方越脑子还有些懵。
傅教授理所当然地回了傅岑的家,傅岑也带着方越回到了那里。
舅舅还是靠谱的,家里不仅什么都每变,还有家政定期清理,所以就算长久没人居住,也显得很干净。
老傅回到家之后,可能是触景生情,他的神色开始变得哀伤,他不断上下楼,把屋子全部看了一遍,甚至把角落都逛了一遍,然后才坐下来和方越傅岑吃了顿晚饭。
吃完饭之后方越在客厅坐了一会儿,和老傅聊了会儿天,然后就被傅岑敦促着去睡觉了。
方越上楼之后,客厅只剩下老傅和傅岑两个人。
老傅像是早就知道傅岑会和他聊天一般,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让傅岑坐过来。
傅岑做了过去,又轻轻抱了抱老傅。
一片宁静之中,傅岑缓缓开口,“爸,我和方越在谈恋爱。”
老傅好像一点都不意外,顺着他的话说,“谈恋爱啊......”
傅岑接道,“是。”
“什么时候谈的啊?”老傅没任何激动的情绪,像讲课般用轻柔的语气问。
“高中就谈了,后来出国就分手了,我回国才继续谈的。”傅岑说。
老傅笑了笑,“所以你那个时候是早恋了?”
傅岑也跟着笑,“是啊,实验那个时候还查早恋呢,我们谈得小心翼翼的。”
“我和你妈妈当时还以为你不会早恋的。”老傅说。
傅岑低笑出声,“这种事情,谁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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