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继续自己的揍敌客探索之路。

    这个巨大的、疑似埋在地下或挖空山体的石质建筑对你并不设防。你观察到了很多信息，但没有一条能直接回答你的问题：

    你的家人们到底是什么人。

    在你思考时，碰到了杰诺。

    你挂在侍女腿上，像个考拉一样歪头看他，他就慢悠悠跟着你乱转，想知道你在干什么。

    他笑话你：“唔，天生控制欲旺盛。”

    你听不懂，试图攻击他未果后，露出活泼可爱的笑容哼哼唧唧卖萌。

    杰诺踢踢你的屁股，眨眼间就消失不见。

    啊!

    你坐在地上发呆，想起自己对这一大家子的第一印象：

    外星人。

    第二次电刑第三次电刑很快来临。你强忍着不想像第一次那样丢人。你还是很恐惧这种毫不人道、早该被废除的刑罚，心底却有一丝明悟：

    你的家人正试图把你也变成外星人。

    你浑身疼痛，紧咬牙关。

    你愿意变成外星人，如果这样能让你变得足够强，不会轻易受人摆布的话。

    在你一岁生日的时候，你的家人再次因为你而齐聚了。你第一次在大厅而不是卧室进餐，面前摆着巨大的蛋糕，插着巨大的蜡烛。

    真有意思，你终于知道自己有多大了！

    你暗中腹诽，闭上眼睛许愿。

    啊，希望我能早点变成外星人。

    你高兴地吹灭了蜡烛。

    基裘为你切了蛋糕。蛋糕有毒，剧毒。但你没发现。每个人都亲吻了你的脸颊，连高祖马哈也摸了摸你的脑袋。

    吃完饭，妈妈牵着你，一大家子呼啦啦往前走。

    你猜是要给你惊喜，比如礼物什么的。毕竟他们正常的时候，是真的挺爱你的。

    你们往前走。

    ……

    往前走。

    ……

    啊，多熟悉的路线啊……你的嘴唇逐渐变得苍白，动了动手指。

    基裘立刻紧紧抓着你的手，像蛇抓着青蛙。

    她带着你，停在了审讯室门口。

    推开门，灯光亮起，各式各项的刑具闪着冰冷锋利的光。

    你的眼睛被那些光刺到了。

    你抬头看向你的家人们，基裘，席巴，杰诺，马哈。他们每个人都对你微笑，露出鼓励的眼神。

    那些微笑和眼神，比刑具更让你浑身发冷，骨头缝里都冒寒气。

    “佐伊。”基裘温柔地喊你。

    你呆立在原地。

    老实说，你从没觉得基裘的声音这么可怕，甚至让你觉得窒息。

    “佐伊?”

    基裘轻轻推了推你的肩膀，把你推进去。

    你看了她很长时间，终于，嘴巴动了动，发出了细微的声音。

    “佐伊，”你模仿基裘，“妈妈爱你。”

    这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在一岁生日当晚。无比流畅。

    “……”基裘睁大眼，死死盯着你。

    “妈妈，佐、伊，爱你。”

    这是第二句。

    一岁零一天。

    你再次被妈妈奖励了，并且开始正式学习通用语。

    一岁零一个月。

    你终于知道你家里人是干什么的了。

    你从基裘胸口抬起头，她怜爱地亲吻你沾着乳汁和血液的脸颊，说：

    “佐伊，你一定会成为像爸爸一样优秀的杀手的!”

    你听懂了。

    杀手。

    你们一大家子都是杀手。

    奇怪的是，你并不奇怪，好像早有预料一样。

    你摸摸自己隐隐生痛的小腿，再次埋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