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他突然感到分外羞耻,如鲠在喉。
该死……
“萧鸣!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挑衅我们吗?!”李俊声音拔高,咄咄逼人:“这当然是老大的地盘!我们老大可是打败了高三的……唔……张简……唔!”
话说到一半,张简迅速上前,一把捂住李俊的嘴,把他拖到一边,低声说:“你可消停点吧!”
“唔!唔!”
张简默不作声地把他的嘴捂得更紧了,一边也不忘向萧鸣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
“嗯?打败谁?”萧鸣捕捉到关键词,继续追问,口吻戏谑。
卫逸晨如临大敌,脸颊染上绯红,只说:“没谁。”
萧鸣抽出夹在本子上的笔,手指轻轻一转,笔稳稳停在半空,他微微倾身,眼角带笑。
风来得及时,轻柔地撩起萧鸣额前的碎发,显露出完整的眉眼轮廓,沉闷阴郁的气质顿时削减了大半,融化一般,春天扑面而来。
笔尖不轻不重地敲在卫逸晨的额头上:
“根据校规第四章第十二条,校园内禁止私自打架斗殴。罪加一等。”
笔尖的触感轻微而冰凉,蜻蜓点水一般掠过,卫逸晨的大脑瞬间宕机,脸烧得比傍晚六点的晚霞还红。
他就像被这根笔施了定身术,僵在原地,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那……那你……”
“嗯?”萧鸣追问。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我?”卫逸晨突然用炽热的目光看向萧鸣,心中竟升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期待,这种感觉很微妙,令他的胸腔躁动起来,他不愿去细想。
“你想我怎么处置你?”萧鸣语调慵懒,仿佛在打趣。
卫逸晨喉结滚动,声音微微沙哑:“……任凭你处置。”
卫逸晨不知道萧鸣会作何回应,空气弥漫着似有若无的紧张感,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萧鸣只是不冷不淡将笔收回,抱臂看他,语气机械,像在背诵条款:“我没那么无聊。校内抽烟,第一次警告,第二次扣分,第三次记过。”
“那打架斗殴呢?”没料到是如此公式化的回答,卫逸晨心有不甘。
萧鸣淡淡道:“我没看见。”他没看见,所以不管。应该没有人想给自己增加工作量吧?
“所以你只是来警告我?”卫逸晨狐疑地问,心中莫名失落,眼神暗了下去。
“是的。”
“我还以为……”你要惩罚我……
后面半段卫逸晨没说出口,他换了一种比较迂回的说法:“我还以为你要和我打架。”
萧鸣摇摇头,实事求是地说:“我从不提倡用暴力解决问题。况且,我打不过你。”
“对啊,老大!”李俊终于挣开张简的束缚,恶狠狠地指着萧鸣,气焰极为嚣张,“这小子只有B级,我们直接干他丫的!”
还不等张简将他强制拖走,李俊就感受到一股全方位的压迫感,伴随着极为熟悉的死亡火药味,像汹涌暴烈的火海,瞬间将他整个人淹没,他几乎要窒息而死。
好像是冲着他一个人来的……老大……这是想要他命吗……
李俊嘴唇发白,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坠落,喉咙里仿佛卡着一块尖锐的石头,连求饶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卫逸晨突然笑了,笑声并不高亢,却仿佛能穿透李俊的耳膜,痛击他的脑髓。阴森森的,令人毛骨悚然。
“李俊,我最近是不是太给你脸了?”卫逸晨的声音冷酷而低沉,像从万年冰窖传来,“什么时候你也能教我做事了?”
不……不要……李俊体力已经透支,跪倒在地,他说不出话,只能用痛苦而哀求的眼神看向卫逸晨,试图唤起他并不存在的怜悯。
李俊心里明白,即便卫逸晨今天在这里要了他的命,也不会受到任何实质性的惩罚。学校一定会选择息事宁人。
卫逸晨是卫家唯一的继承人,而自己不过是小家族的旁系子弟,这辈子最值得夸耀的事,大概就是高中时曾给卫少当过跟班了。
想到这里,李俊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绝望,难道自己今天就要这样不明不白地交代在这里吗?作为权贵手中随意捏死的蝼蚁?
“够了。”
萧鸣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但在此刻的李俊听来,却如同仙乐奏鸣,洗涤灵魂,因为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卫逸晨的信息素也顿时熄了火。
李俊如蒙大赦,躺在地上大口喘气。
萧鸣见李俊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语气缓和下来,对卫逸晨说:“这么晚了,小乐怕是久等了,你快回去吧。”
卫逸晨露出不解的神色:“他等什么?”
萧鸣淡笑,面色了然,仿佛早已洞悉一切:“你们放学不是总是一起回家吗?你总是蹭他的车。”
“没有!”卫逸晨几乎脱口而出,像是急于撇清什么。随即意识到自己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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