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团,训得憋屈,没几句便让人麻溜滚蛋。
温大人憋着气回房换了服饰,本该专心处理事务,却始终静不下心,一口气卡着不上不下。
于是温锋抬头看了眼天色,果断起身,拎着他那专属茶壶,大步流星,绕了半个民巷,直奔北府院大门。
北府院门口站着一彬彬有礼的年轻男子,他举起胳膊横在温大人身前,极力劝阻:
“温大人,使不得啊温大人……”
就差上手将人往外拖。
北府院院使李听林此时正拘谨端坐在椅子上,为面前之人奉茶,忽闻外头传来声声劝阻。
他心头一惊,眯着眼睛,试图看清外面发生何事,却见温锋冲开层层阻拦,气势汹汹直奔他院里来。
李听林直觉不妙,看向面前桌边年逾古稀,发丝花白的老大人,急忙开口解释,被老大人抬手堵了回去。
老大人无言,李听林也不敢多话,两人静听着吵嚷声逐渐清晰。
“李院使便是如此教育栽培的?若是不会就赶紧……”温锋大剌剌转过拐角,抬腿迈进门槛。
他没料想屋内有人,老大人全貌直直撞进他眼帘。
温锋心跳骤停,慌乱间缩回门槛的两条腿差点儿打结,他忘记呼吸,恭恭敬敬端着双连臂拜三拜:
“下官不知魏宰相大人在此,礼数有失,望大人见谅,见谅……”
他极力克制颤抖的声带,低着头转身落荒而逃,一气呵成窜出去老远。
直至门口,又见方才那有礼的年轻男子,此时手中正提着食盒,伸头向外张望。
温锋才算松口气,一巴掌拍上人家后脑勺:“怎么也不知道拦着我点。”
那年轻僚属无言,目送温院使离开北府院。
北府院中的宰相魏止抿了口茶,抬眼望向温锋来时之路,面无表情。
对面李听林的视线在魏宰相面庞上流转,猜不出他所想,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片刻后魏宰相收回视线,长叹口气。
李听林见势拱手道:“大人莫见怪,他们南府院……”
魏宰相摆摆手,声音苍老疲惫:“都是他们自己选的路……”
他看向李听林,话锋一转:“听闻北府院与南府院积怨颇深啊。”
李听林心中一紧,犹犹豫豫道:“孩子间玩闹,有些矛盾也属常事……”
魏宰相瞥了眼身旁战战兢兢的人,神色晦暗难明,他扶着桌缓缓起身,李听林连忙上前搀扶。
“院使官职低微,这些年来可有不满?”
李听林乖顺拱手:“不敢不敢。”
魏宰相没再开口,拍了拍他的肩头,望向敞开的窗子。
李听林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窗外是稀疏树影,再后头是后院里拖着扫把扫院子,两名长相一摸一样的双生子僚属。
他干看着,心中猜测宰相所思所想,同时思考宰相莅临至此目的为何。
魏宰相面对着窗,负手而立,静悄悄看着外面的年轻人。
然而窗外的人并不知道。
上一刻两人规规矩矩扫院子,其中一个一时手欠,趁着对方打扫的空档,拎着扫把头,突然向对方身后插去。
下一刻两人你追我赶,手持扫把打闹斗殴。
屋内魏宰相看得舒展笑颜,李听林看得眉头紧锁。
“老了,老了啊……不知寿数所剩几何……”魏宰相眼角皱纹重重,却带着笑意。
他打断李听林接下来奉承的言论。
“孩子们年轻,心气孤高,热血满怀,这便是希望。”
他转过身来,提步向门口走去,步步沉稳有力,“如此我大祁便永世蓬勃,我等便心神不朽。”
李听林恭送魏宰相出北府院,将人送上了巷子口的马车,正欲离开时,听忽闻车厢内传来一句:
“李院使,保重。”
李听林只当是客套,目送马车离开后,转身回院。
李院使站在北府院堂前的台阶上,双手环胸,紧缩眉头,半眯着眼。
台阶下北院的僚属一字排开,垂头听训。
每个人心中慌乱,眼光时不时瞟向排头的秦维。
又听李院使清清嗓,大家心中更慌了。
只见李院使指向中间两人,开口质问:“你们两个!”
中间那两人一愣,不敢说话。
“刚刚在后院干了什么?说你呢。”两人长相一摸一样,他分辨不清,便随意指向其中一个。
“棍状武器起势是那么起的吗,平时你练了吗?”
这人低头不语。
“还有你。”他又指向另一个。
“我教没教过要时刻防备身后?还有那个格挡,那么架棍你能使上力吗?……”
另一人也低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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