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恶龙彻底被绞杀,不然何来安息?说这话,无非是落井下石,让扶桑死得更彻底一些。
扶衣冷笑,打断他,“齐大人这一番话,说得倒是义正辞严,文绉绉的,想来是这些年不必亲自杀猪,闲下来倒花了不少功夫在读书上。只不过齐大人书读进肚子里了,不知脑子是不是一并进到肚子里了,可还记得你是如何从当年一介屠夫,爬到如今官位的?”
继续道,丝毫不给那人还嘴的机会:“龙祸之时,你当机立断推自己与青楼女子的私生子出来,不过是恐家里人发现那孩子的存在,想要灭口,连自己的骨肉都不敢认。只在陛下允下厚赏,你才急急认子,因而被妻子发现奸情,你却趁恩赏在手,干脆休妻另娶。桩桩件件,我可都替大人记着呢。”
扶衣俯视那人,一字一顿:“大人可真是,爱子心切啊。既然这么想你儿子,不如入画去陪他可好?”
“我......不与你这无知小儿争辩。”
“这就没话说了?看来当年杀猪的时候,脑子落到猪肚子里了。”
“你......”
那齐大人身后又有一人跳出来说道:“这些不过都是齐大人的私事,但妖道使的是邪术,是不争的事实,便是他救过百人千人又如何?谁知他将来哪天一念邪起,便是晴丘万民性命悬于旦夕。请陛下早除祸根,莫待悔之晚矣!”
扶衣道:“何为正?何为邪?都是一张嘴的事,救你性命时,你高呼人间正道,日子过太平了,你又转头反咬一口邪术,我看齐大人的脑子,原来是被你这条恶狗叼走吃了。”
那人也被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
人群中不知谁带头呼喊:
“赐他死!”
“杀了妖道,祭画中英灵!”
“还我儿命,还我亲人魂魄!”
国主似乎很是为难。
一名年迈的老臣颤颤巍巍走上前,拄杖叩地,面色凝重。
国主神色一敛:“国公,您这是何意?”
老臣仰首,满面悲愤:“陛下,这种大逆不道、心狠手辣的妖人,死一千遍都不足以平民怨。老臣如今见了他,便觉血海深仇在前。若今日不能伏诛,老臣这把老骨头,宁愿一头撞死,也不枉蒙陛下多年来厚恩。”
扶衣冷眼看着他,“我倒想知道,若没有哥哥救了你们一家的命......”
观昙一转头就看到那名老臣冲着石阶一头撞过来,登时脑浆迸出,鲜血淋漓,没了气息。
“国公!”国主面上浮起悲色。
一人以死明志,激得台下群情更盛。
“害人性命,还敢逍遥法外?”
“妖道不除,天理难容!”
“诛他九族!”
“对!与他有关的一个都不能放过!”
喧嚣之中,角落里一直安安静静立着的扶氏族人面面相觑,越发灰头土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个个面上神情惶恐起来。
“够了!”一个苍老却铿锵的声音高声压过喧哗。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白须扶氏族老缓步而出。
那是扶氏族长,当年正是他亲自将扶桑迎回族中,改了身世,还赐了大名。
他拄着拐杖,面如寒铁:“陛下,臣有要事禀告,关乎妖道身世。”
“讲。”
那老者沉声道:“陛下,扶桑,并非我扶氏之后。”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连国主也微皱眉头:“此话怎讲?”
老者垂目,声音更沉:“据查,多年前,族中一对夫妇在外捡得一名弃婴,心生怜悯,便将其收养,此子正是扶桑。未久,那对夫妇便离奇身亡,如今看来,或许正是这妖道害的。此事本为家族私事,素来未曾外传。但今日之状,民意汹汹,若再不言明,我扶氏恐因一外人玷污祖祠、连累宗脉。”
他顿了一顿,转头看向众人,语气带出几分斩钉截铁:“扶桑,自始至终,并非扶氏血脉。即日起,祠堂除名,玉牒削籍,族中子孙,不得再与之相认。若有违命者,同罪论处!”
此话一出,那群扶氏的缩头乌龟纷纷又仰起了脖子。
拂衣却仿佛并不意外,只低低笑了声,转头望向扶桑:“哥哥,我早就说过,扶氏就是一窝狗杂碎。你当年就应该听我的话,不回去那扶氏的腌臢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不好吗?”
扶桑看了他一眼,又闭上眼睛,缓缓摇头:“你错了,我没有亲人。和他们血脉相连的是你,你和他们,是一家人。”
扶衣盯着扶桑,眼神复杂:“我已改‘扶’姓为‘拂’,事了拂衣去的‘拂’,不再是扶氏子孙,我只盼着我们能有事了拂衣去的一天。”
殿上终于归于寂静,所有人都看向国主。
片刻后,国主开口:“扶桑,你行邪术、引龙祸,虽有救人之功,亦有乱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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