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汇聚成一个又一个的水洼,激起涟漪,一圈一圈地扩散开。
衣服上沾的血已经干了,裤腿被风吹来的落叶裹挟着雨水浸湿,贴在脚踝。
好冷。
打他的父亲没了,突然出现的看起来比他还小的“母亲”要杀他,关照他一个晚上的云嫂为了救他生生被扯断一臂,血还止不住地流。
不知道云嫂现在怎么样了。
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血滴沿着他紧攥的拳头划下,被他单薄的裤子收了去。
连他那个没见过几面的爷爷也早早去世了。
他看着灰蒙蒙的天,试图透过眼前模糊的雨幕去找到一点微薄的太阳余影。
影乡最常看见的就是太阳雨。
滴滴答答的,又是艳阳高照的。
他努力地瞪大着眼去找,一直到眼睛泛酸,眼眶包不住泪水,忍不住眨了眨眼,干脆放任它们决堤。
他住了十七年的家也没了。
细碎的呜咽被雨声掩盖,有几片不长眼的叶飘落在他的脚边,被他捡起来,捏碎,又抛进雨里。
只剩下一个一无所有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