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运用摩擦生热来取暖。
并没有什么大用。
“你进万福巷想做什么?”
郑州端正了坐姿,声音懒散:“跟踪我爸去的。”
“他大半夜不睡觉在家里鼓弄,吵得要死。我没法睡,问他大半夜不睡觉想干嘛,他甩了我两个嘴巴,说我多管闲事。”
“你说好不好笑。”
他声音里带着笑,脸上却不见一丝笑意。
“他打我啊,我肯定生气,又不是十二三岁的时候,那时候还会觉得害怕。我本来想还他两拳,结果他扯了两下衣服就跑出去了。”
“我能放过他吗?我不能。我也跟了出去,想敲他闷棍。结果我没找到机会下手,他自己去那里找死。”
“他不能死,他死了谁给我钱养我。”
许亿做着安静的倾听者,手指有节奏地敲在膝盖上。
郑州突然住了口,曲着手指撑着脸看许亿。
许亿被看得莫名其妙:“看我干嘛?继续。”
郑州依然看着许亿,说:“我好奇,按道理说你捅自己那几刀那个力度,流的血应该不少吧?你爷爷骑走了一辆车,另一辆又老又旧的在我被人喊醒的时候还停在那里。”
“我说,我要见你的时候,你爷爷居然说你在家。你家离万福巷可不近。”
“我去看了,巷口那里有一滩血迹。”
“我们影乡十年前就连最后一个小诊所都没有了,正常人这个时候应该因为失血过多死了吧。”
“所以,”郑州把脸贴过去,双目紧盯着许亿,不愿意放过一点变化,“你怎么还活着?”
许亿神色自若,挪着凳子往右。
他没明白这人什么习惯,说话就说话,凑这么近干什么。
“我命大。”他回答。
郑州:“……”
这骗谁呢。他恼怒地转过身背对着许亿。
谁信?
谁能信。
谁信那就是蠢猪。
他还疑惑着为什么当时看到许亿时他那一身如此清爽,又非要捅自己几刀。
想来他也不简单。
也是,十年前,也只有他一个人从万福巷里活着出来。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和他一样普通。
许亿不理会他,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估摸着许望图还有半小时能睡醒,也不想陪着郑州在门口继续吹冷风,干脆拎着凳子就往店里走去。
郑州伸手拦住他:“别进去,在这里陪我。”
许亿自上向下睨他:“我们不熟。”说完扯出手,径直走去。
郑州气急:“那个老不死的被吃完了!我亲眼看着他被那群怪物分成几份,看着他一点点被啃食殆尽!”
他又开怀笑着,仿佛这是什么令人高兴的事。
“报应!活该!让他成天打我!让他骂我!我呸!”他恶狠狠地,又笑着,看上去狰狞得狠。
“谁死了?”很轻的声音,在郑州的后方响起。
“还能是谁?郑丰啊,那个死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