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
借着幽暗的光亮,暂时喘口气的邱非终于有机会仔细端详对方的面容。郭少大约与他年纪相仿,嘴角总是上扬着,十足的朝气与活力,大概就是那些人之前说的邱非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也确实像是会在茗乾居那样的混乱场合想什么便说什么的性格。他此前一直未能看清对方的相貌,那时在昏暗的树林中也只看清了这双眼,眼中的清澈像是这人从未经历过任何挫折磨砺,该是极受宠的天真小少爷吧。
邱非心底对郭少的身份猜测愈发有了清晰的方向,但也愈发疑惑对方出现在清风堂的原因。总不会只是好奇?只是路过?
他再度打量上郭少背后的那支造型古怪的弓,欲言又止。
郭少却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倒是大方地把身后的弓扯过来展示给邱非看:“你想问这个?唔……我做了些改造,别的倒没什么特殊,只是改了箭头。”
他抓了杆已经被雨打湿的箭塞到邱非手中,指着箭头位置解释说有一些被他换成了特制的火药,因为成品的个数太低了,所以只能跟普通的箭混杂着用。
“……我还忘记了做防水,现在淋了雨,这批箭还赶不上普通的呢。”郭少嘴上这么说,脸上的神色倒不显得如何低落。
也是,邱非这一路上都没见这人何时忧愁过。好像真的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发愁似的。
邱非摸了摸箭杆,如郭少所言,箭杆部位的材质确实与寻常的箭没什么两样,他又询问郭少是否可以让他看看那支弓,郭少也答应得很痛快,甚至莫名有些激动,眼珠子直溜溜地盯着他看。
扭曲的“木头”弓臂这会儿湿漉漉的,但却并不冰冷,反而隐约有些暖意从木头里泛上来,摸上去极为舒适,也格外轻巧。这一次近距离接触过后,邱非确信自己从未见过这种材质的弓,更说不清这木头出自何处,便对郭少的真实身份更为好奇了些。
“这是何木?”邱非问。
郭少答得飞快,似乎就在等他问这个:“嘿嘿,神奇吧!是我们山庄后头的‘神树’,我偷摸掰了一枝拿来做弓了。”
偷摸掰……邱非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什么“神树”能让人随意掰走树枝?
可再深究也不礼貌,郭少没有想就这棵“神树”讲得更细致的意思,邱非只当他是不愿透露,便移开了话题:“你今晚为何会出现在清风堂?”
郭少却是一愣,只是这怔愣并非出于对邱非此问的心虚,而是疑惑于邱非这么快就失去了对他身上这支弓的好奇,只好恋恋不舍地把弓箭收了回去,这才道:“有人说清风堂偷了我的弓,我得去把我的弓取回来呀。结果一去就看到一堆人死在那,大门还敞着,跟等着我去送死似的。”
“你的弓?”邱非眉头一跳,又扫了一眼郭少正往身后背的武器。郭少赶忙又摆摆手,说不是这一支。
“是我之前用的那一支,虽然现在用不了了,但是想着当个纪念吧我就一直随身带着,没想到刚进余杭地界就被偷了。”
居然还有其他武器的事。邱非回忆了一下方才在清风堂时郭少的举动,确实像是在找寻什么东西。难道郭少的弓和那把据说是嘉世产出的剑有什么关系?
“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约三天前吧,我刚进城,想着找个地方凑合一晚,那客栈管事的说若是我能给他们搭把手干点儿活就能给我减点儿房钱,我合计那感情好儿啊,肯定得答应啊,结果等我忙活到大半夜回房间一看,嗬!门窗大开,我放在桌上的包裹都没影了。”郭少呲牙咧嘴地同邱非描述起那日的情景,“我当然也去找店家要说法,可他们说什么是我没有关好门窗,干他们何事,反过来又问我要房钱,我说我钱袋子都装在一起被偷走啦哪有房钱,管事的就让我没钱住店赶紧滚蛋。”
他耸了耸肩,接着道:“其实丢了钱倒是小事,钱没了还能赚嘛。可我那支弓本来就是个念想,挺老沉的别人拿走也用不了,偷这玩意儿干啥!我没法子,也没地方去,就满大街瞎猫撞死耗子到处问人家有没有见过我的弓,结果还真让我问着了!”
“有人在清风堂见过你的弓?”
“对,那大哥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说我的弓造型挺奇怪的他就一直记着。”
邱非眉头越锁越紧,沉思片刻然后追问道:“你知道那人的身份吗?”
“那他倒是没说。”郭少努力回忆着同邱非描述了下那人的长相,“你有线索?”
“并未。”邱非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感觉对于清风堂一事,他脑海中的推断愈发混乱。清风堂也算是名门正派,怎会做出偷盗他人武器之类的行为,还不藏好,等着人往外散风声?
再说那把莫须有的剑,嘉世商行收集消息的探子传回来的内容是说,凤怡楼的几个歌女歇息时拿从客人们那听到江湖传闻逗趣,这才说出清风堂有嘉世宝剑一事,至于说这消息究竟是出自何人之口又不得而知了。
说到底,本就没有证据证明这弓这剑真的在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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